听王叔说到许仪,袁云只感觉归家的心更急切了,至于王叔后面所说根本没在意,只想着蹬上这次的海船。
于是袁云赶紧拱手道:“王叔这次也带上小子我吧,之前来王家就是想帮着王叔算账,现在也是如此,我可不想在这府里常住。”
王叔一怔,倒是被袁云的话感动了一番,发达了不忘根本,果然是个可以培养的好少年。
呵呵一笑,王叔道:“你现在身份跟老夫我差不多了,怎么还能让你打下手,这十分不妥,而且你可知道,从有了王四勾结船长一事后,望叔下了命令,府里任何管事都不准再接触外面的伙计。”
我就知道会这样,妈的,这下是挖坑把自己埋了。
被王叔拒绝后,袁云就自己一人返回了住处,心里却热切的无法安然下来。
许仪就在徐州码头,只要能上大船,几天的功夫就可以达到,见了许仪后,自己立刻可以变回侯爷,又可以回到家人身边,这实在充满了诱惑力。
必须铤而走险一次,五日后王叔去徐州,自己怎都要混上船去才成。
袁云如此决定着,然后开始翻阅起府内的各种账簿,这些账簿对别人而言不过是一些记录,但是对袁云而言,那就是一切布置的根本。
此刻,在貂蝉的后院书房内,望叔皱着眉头似乎一直在思索问题,而且看他皱眉的程度就知道,一定是个严肃的事情。
貂蝉见望叔沉默,于是再次接道:“从许都和徐州传回的消息,似乎袁云早已离开了刘备,逃往了北海,但是北海此刻已经被臧霸占据,许都却并没有收到袁云返回的消息,恐怕这会这位神仙子弟依然还在外漂流。”
望叔点点头,道:“只是刘备花了这么大力气都没找到人,我们如何能够办到?”
貂蝉思索了片刻,道:“从王晨和王凌传回来的密告,我对袁云这个神仙子弟还是有些了解的,他这人十分重情,尤其是对他身边之人,我们要是能将他的家姐接来乐陵,兴许就可以吸引他主动找来。”
望叔一怔,疑惑道:“小姐说是让我们绑架袁云的家姐?”
貂蝉摇头道:“不能是绑架,只能是邀请,袁云这人对侵犯他家人的人,从来都不会手软留情,我们要是招惹了他,必然得不偿失。”
望叔更迷惑了,道:“如今袁绍已经跟曹操开战,我们如何可以把许都的人邀请来这里?”
貂蝉眼中闪过一丝狡诈,呵呵笑道:“就告诉他的家姐,说袁云在我们这里,如此自然可以让她们赶来,我们再从徐州新开的码头将人运来,一切就都可以解决。”
望叔见自家小姐如此不择手段,倒是有些为难了,忙劝道:“这样欺诈,会不会引起袁云的不快?”
貂蝉轻笑一声,道:“我只是想见见他,他如果来了我这里觉得不好,尽管回去就是,我也绝对不会阻拦,反是会帮助他回去,我的目的就是和他见一面。”
“朋友?”望叔再次疑惑。
貂蝉点头道:“对,就是作为朋友见一面,袁云这位仙家子弟与他人不同,他不会因为利益而出卖身边人,只会为了朋友而出力,越是亲近的人,他就越是会尽心尽力,这非常像他的那位师傅左慈,这一点我还是颇有自信的。”
望叔点头道:“左慈曾经在咱们洛阳王家住过大半年,小姐算来也是左慈的半个弟子,这么想着倒觉得袁云反是小姐的师弟了。”
貂蝉苦笑一声,道:“只是我这个师弟不一定就会认我这个残花败柳的师姐了,唉。”
貂蝉话音一落,书房内再次安静下来,书房外的小院中,此刻也是满园秋色,枯黄的植被在下午的眼光照射下,显得金黄一片,很是好看。
侍女娟儿此刻端了茶水进来,见自家小姐和望叔两人都似乎在考虑这麻烦的事情,不由一叹,然后将洗好的茶具一一摆好,这才笑道:“那袁云既然不在北海,又没回许都,兴许他一高兴,跑来了咱们冀州也说不准。”
貂蝉和望叔闻言相视一笑,根本当了是小女儿家的胡言,转瞬两人却突然一惊,再次互看一眼,发现这十分可能。
北海战乱时,基本无人管制,所以到处都是私盐贩子,如果袁云登上了私盐贩子的海船,不是不可能来他们这里,毕竟他们所处的乐陵港是最靠近黄河的港口。
私盐贩子大部分都是从北海那边运私盐到乐陵,再转道进入黄河,向着高原地区贩卖,至于袁绍领地内的盐场,则基本都被官方垄断,商贾基本没有份额。
“望叔,你立刻派人去港口打探,看看有没有陌生的少年人进入。”貂蝉急切的下了命令。
望叔很是欣喜的诺了一声,转身就出了书房,如果袁云在乐陵,那么作为他的师姐貂蝉,自然需要招待一下,这样就不需要去欺骗袁云的家姐,也不会造成误会。
人总是会忽略眼前的真实,在貂蝉和望叔这里算是被赤裸裸的证明了,袁云这个从南方来的少年,不就正在眼前嘛,可笑。
在后来袁云知道了这些以后,只是这么调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