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颗吧峰子,我存货可不多,抽一颗少一颗。”
豆芽仔小心翼翼抽出来一根烟,烟是银川特产的沙湖牌香烟,绿盒的,非常好抽,当时还能买到,现在没了,宁夏老卷烟厂吴忠烟厂年被收购,随后发行主打的白沙牌香烟,而白沙牌一直流行至今,所以我说凡是抽过绿湖的,基本上都暴露了年纪。
我也有段日子没抽,便接了过来提提神。
“啪塔”
黑暗火苗升起,豆芽仔给我点着烟。
我叼着烟躺在沙地上,看着夜晚的满天繁星,谁说腾格里冬天看不到星星,瞎说,星星可多。
今天是进入阿拉善的第天,事情仍然没什么进展,我们在移动,把头他们也在移动,在无法通话的情况下,想要找到他们变的困难重重,我闲来无事,还给这次行动起了个代号。
“腾格里送鸟行动。”
水也不多了,冻的成了冰块在瓶子里倒不出来,想烧水喝又找不到能烧的东西,馍干的能砸死人,总之就是条件越来越艰苦,虽然没人抱怨,但我心知肚明,要在这样持续几天,怕是会出现内讧。
正想着心事,身后一道声音传来。
“峰哥原来你在这,我给你送水来了。”
我扭头一看是廖小米,他拿着半瓶化开了的矿泉水。
我坐起来问“水不结冰了吗?”
小米嘿嘿一笑,说我捂着化开的。
“好兄弟我的呢,”豆芽仔搓了搓手。
小米脸色一板,开口说没有。
“哎小米你是哪的人来?”我问。
小米笑着说“我啊,我广东潮汕一带的,老家在饶平县上饶镇上坑村。”
“咦?”
豆芽仔一听说不对啊,廖伯不是说是在河南捡到你的?你不是野孩子吗?
小米脸色开始变的难看。
我用烟头烫了豆芽仔一下,责怪他口无遮拦,我说小米你别生气,谁都有秘密,不想说就别说,况且河南多好啊,再说了,我项云峰也是野孩子,都不知道爸妈长什么样的,但你现在看我,混的不比同龄人差吧?把头曾送给我一句话,我送给你。
“人不可妄自菲薄,咱自己必须得看得起自己。”
“哈哈!”
豆芽仔坐起来捧腹大笑“快拉到吧峰子,没准过两年你就得纸板床铁窗泪,一天三顿窝窝头。”
“滚你妈蛋的!”
打闹了一番,大伙都各自回帐|篷休息。
蜷缩在帐|篷里睡了一会儿,腾格里这里没有银川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有的只是平静,死一般的寂静。
我睡觉轻,正在迷糊着,忽然听到帐|篷外有人走路的声音,就是脚步声,很轻。
我看了眼手机,一点半。
这么晚谁在外面走,是不是起夜解手的。
我披上衣服走了出去,想看看什么情况。
“鱼哥?”
“这么晚了你怎么不睡觉?”出来后我看他衣服穿的很整齐。
鱼哥突然转头,对我比了个禁声的手势,示意我小声点儿。
我忙跑过去低声问怎么了?有情况?
“跟我来。”
我跟着他往前走了几十米,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