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三那天是小年，很多人已经开始忙活起来了。

“你这几天不要出去玩了，蒸馒头、菜包、豆包，蒸花糕、炸丸子、炸豆腐、炸酥肉等，我一个人忙不过来，你需要来帮我。”

“你会做吗？”李向阳问道。

“我多少会一点，而且奶奶还在一边帮着我。”

“好吧！”李向阳答应了下来，他留在家里也是一个干苦力的，活面、剁菜剁肉这类的活，奶奶年纪大了，她已经做不来。至于唐珊珊，估计以前她没有做过，只能让他亲自出马了。

所以，李向阳当了几天的苦力兼烧锅工，终于在腊月二十八那天把所有的东西都准备齐了。

期间三姑让大山送来了一些她家做的菜包和豆包，满满的两大缸，当李向阳看到了都不由地发愁，这些食物何时才能吃完？

这让他想起当年上初中的时候，家里蒸的食物太多了，即使过了元宵节，大部分还没有吃完，最后都长了不少的霉斑和白毛。

奶奶听到李向阳这么抱怨，用小棍敲了他一下，“呸呸呸，说话不着调，以后不能再说了，这是年年有余，你知道吗？”

唐珊珊看到李向阳被训了一顿，高兴地捂着嘴发笑。

这时，爷爷带着宝宝从外面回来了，把宝宝交给唐珊珊，对奶奶说道，“给我准备两刀纸！”

“干啥？”奶奶问了一声，随即明白了，“谁又走了？”

“胜利他爷爷老了！”

奶奶听后默不作声地去里间拿纸去了。

“前几天我看胜利他爷爷还好好的，坐在街口晒太阳，当时我还递给他一颗烟。”李向阳回忆道。

“年纪大了，说不定哪会一闭眼就过去了，但是老疙瘩死的不是时候，再过两天到新年了，谁想到他最后还是没有撑过去！”

爷爷感叹了一会，接过奶奶手里的黄纸，对李向阳吩咐道“你也跟着去吧，搭把手也是好的。”

李向阳应了一声，回屋里换了一身厚衣服，跟着爷爷一起去了。

胜利家在大坑边，和他家只隔了两个胡同而已，此时胜利家已经来了不少人，幸亏到年底了，否则也聚不齐这么多人。

爷爷被请到里屋去商量事，李向阳则站在院子里，等候着李家长辈们给安排跑腿的活。

帽大爷看了看李向阳，并没有安排他到外村去通知胜利家的亲戚，而是塞给他几盒烟，让他在门外给那些吊孝的人分发烟。

这个活还算轻巧，只不过在门外有点受冻，李向阳在外面站了两个小时，最后有点受不住，直接回家了。

“下葬了吗？”唐珊珊过来帮他把棉袄脱了，让他到客厅里暖和一下。

“还没有，估计天黑的时候才下葬吧！”

胜利家的亲戚很多，还有一个姑姑还没有到，估计到了之后，才会安排下葬的事。

“你还去吗？”

“不去了，人手太多，根本用不着我，我还是在家里待着吧！”

李家村，只有胜利家正处于一片哀痛之中，其他人家都在迎接新年的到来。

晚上的时候，开始下雪了，而且雪下得很大，很快外面一片雪白，房舍、院子里都披上了银装。

爷爷十点左右才回到了家，披着一身的雪花，手脚都冻得发冷，“幸亏今天下葬了，否则明天这路都不好走了。”

说完之后，爷爷让李向阳给他热二两酒，喝一点暖暖身子。

“爷爷，你们没有吃饭吗？”

“吃了，这天冷的，吃下去什么都是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