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仓无语的瞥了孟樊一眼,心里头也挺忐忑。
虽然孟樊说得有点夸张,但这才第一家,后面那么多棋牌室,难保没有他下不了手收保护费的情况,要全都自己垫,阿旺开给他的那一个月三万块的工钱,还真不够给的。
当时想着收保护费挺容易,实际上手之后才发现,原来还有各种各样的顾虑。
“仓哥,我觉得吧,这做人呢,就是做一行爱一行,既然进了帮派,选择了收保护费,咱们就收起那些所谓的假仁假义,干脆的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孟樊一看曹仓略显呆萌的样子,边说着迈步往棋牌室走去。
“你等等行吗?”曹仓一把将孟樊拉住,“我脑瓜子还没想明白呢。”
“这等你想明白,天都黑了。”孟樊扬了扬手上的纸张,“上面至少得有十几家,咱们不能浪费时间……”
“特么的,你自己好歹也是受过苦的穷人,怎么一下子脑袋就摔坏了呢,这么恶毒,人家那是个寡妇!”曹仓拽着孟樊,略有些着急的指责道,“别的不管,这家坚决不能收!走,我们去下家。”
“我算是明白了,仓哥,你是看那寡妇老板娘长得丰满性感,所以动了色心吧。”孟樊贼兮兮的笑着。
“……”曹仓一张黑脸莫名泛起了油光,涨红了。
“艹,果然是这样。”孟樊啧啧的笑起来。
“尼玛,还叽歪,小心我铁砂掌抽你!”曹仓恼羞成怒,嘴上虽然这么骂着,但并没有真正动手,而是抬起脚,冲孟樊踹过去。
他踹得不快,孟樊很快就躲开了。
两人正在这边撕扯,忽然间,客有来棋牌室里,传来了一声女人的惊呼。
曹仓眉头一沉,停止了追赶孟樊,视线唰的一下望向了棋牌室,“你听,什么动静?”
孟樊也留意到了,从声音上判断,估摸着是棋牌室的老板娘发出来的。
“哎呀,不能砸,不能砸……”紧跟着,棋牌室里传来女人的叫喊。
“走,过去看看。”曹仓脑袋一偏,拔腿就跑了过去。
孟樊连忙跟上。
两人走到棋牌室门口,只见里面有个男子,约莫二十来岁,瘦得跟猴子似的,脸上一副病容,双眼鼓起老大,似乎是得过甲亢。
这甲亢男正抄起一张铁凳子,朝着麻将桌猛砸,发出哐哐哐的声响。
老板娘在一旁喊,想要劝阻,但那甲亢男状若疯魔,嘴里还一个劲的怒骂,老板娘根本不敢靠近,只能心痛的看着自家的麻将桌桌面被砸得一塌糊涂。
“艹尼玛,你们家这麻将桌肯定有鬼,我一晚上就特么没开胡,输了五六千,草尼玛!”甲亢男连砸带踹,一张九成新的麻将桌,在他手底下差不多半废。
孟樊一看,顿时明白,这甲亢男多半是输了钱又不敢找别人发泄火气,把麻烦找到麻将桌上来了。
跟他同桌子打牌的另外三个人,根本不跟他啰嗦,拿着钱走掉。
至于早前在这里打麻将的另一一张桌子上的牌客,则站在一旁看热闹,既不帮忙也不劝阻,脖子伸长着,脸上麻木得没有任何表情。
甲亢男砸完一张麻将桌,还不过瘾,迈步又走向另一台麻将桌。
这下老板娘已经不能忍了,先一步就扑在了麻将桌上,背对着甲亢男,用身体护住了麻将桌。
甲亢男估摸着打了一通宵麻将,整个人情绪又特别激动,根本收势不住,一板凳直接砸向了老板娘后背。
老板娘张兰,只觉得身后一道劲风卷来,吓得紧闭上了眼睛,脑袋里一片空白。
“嘭!”随着一声震响,张兰并没有感到疼痛,她不可思议的回过头,发现一个不修边幅的男子,竟用手掌接住了板凳,并且牢牢的抓住,让甲亢男再拖拉不动。
这不修边幅,空手接板凳的男子,不是曹仓又是谁?
孟樊倒是早知道曹仓能搞的定,在一旁看热闹。
“你特么谁啊,老子砸麻将桌,关你屁事!”甲亢男癫狂的朝曹仓吼了一句。
“我叫曹仓,曹操的曹,仓库的仓……”曹仓一本正经的介绍起自己,“自学铁砂掌,小有所成,现在混迹于烈日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