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白嬷嬷在一旁重重地咳了两声。
申屠皇后讪讪地瞥她一眼,把后面的话收回肚子里,又看向瘫在地上死狗一样的申屠晓晓。
“本宫的话,你怕是没往心里记,之前就提点过你,莫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整天闲着没事就绣绣花,不要总是做清白天日梦,容易智障,懂么?”
申屠晓晓早就吓得肝胆俱颤,趴在地上,根本看都不敢看她一眼。
谁能想到呢,皇后生起气来,竟是这样子的!
可她心底有些不甘心,就算她得不到殿下,也不能白白让给花洛虞那小贱人!
就算是要下地狱,她也要拉着花洛虞一起,谁也别想得到殿下!
最好是能借皇后之后,把那贱人给除掉。
申屠晓晓心底冒出恶毒的念头,不可遏制。
“皇后娘娘,您说的对,是我不自量力,是我搞错了,我跟殿下什么都没发生。
不过,有个女人确实跟殿下睡了,毫不知羞地勾引殿下,甚至还可能怀上了殿下的孩子!”
咣——
申屠皇后刚说的口渴,重新拿起一只茶盏正要润润喉,谁知就听到了如此劲爆的消息。
手中茶盏应声而落。
“你说什么?沭儿要当爹了?”
申屠晓晓欲哭无泪,有些懵,心里抓狂。
事情不该是这样发展的啊!
她不应该暴怒,然后要把花洛虞那贱人弄死吗?
申屠皇后难掩激动,甚至弯下腰,扯住她的衣领。
“你说清楚,到底谁怀了沭儿的孩子?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她这个当母后的都不知道,这个蠢货怎么知道的,这没有道理啊!
申屠晓晓突然与她对视,吓得抖若筛糠,像只待宰的猪,却还要努力维持镇定。
“是、是国师殿的神女花洛虞,她看似高冷不近人情,谁都不亲近,内里却十分放荡,故意勾引纯真的五殿下,皇后娘娘,一定要……”
噗通——
申屠皇后听到想听的,直接松手。
申屠晓晓一屁股摔回地上,痛的脸都扭曲了,还不敢叫骂,差点憋出内伤。
申屠皇后沉吟片刻,转头看向白嬷嬷。
“你知道这事吗?”
白嬷嬷赶紧摇头,撇清关系。
“娘娘,老奴若是知道,肯定第一时间告诉你,怎么可能有所隐瞒。”
申屠皇后点头,这话倒也在理。
她又看向地上瘫软如死狗的女人,啧啧两声。
“你说那个怀了沭儿孩子的女人是花洛虞?”
申屠晓晓不顾疼痛,点头如捣蒜,眼里满是恶毒。
没错就是她,赶紧把她弄死吧!看她还怎么勾引殿下!
申屠皇后却忽而勾唇一笑,还拍了下大腿。
“嘿,没想到那小子开窍了,在人家屁股后面追了三年,连个小手都不敢牵。
谁曾想,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孩子都有了,果然不愧是本宫冰雪聪明的儿子。”
面部表情逐渐龟裂的申屠晓晓:……
一定是风太大,我耳鸣了。
“皇后娘娘,您怎么不怪罪花洛虞?她可是勾引了殿下啊,还想靠着孩子上位……”
申屠皇后淡淡地扫她一眼,声音幽冷。
“本宫早就想让她勾引了,谁知道那丫头也不怎么开窍,这都啥时候了,不过,结局是好的就行。”
申屠皇后也是没办法,自从耶律沭看上了花洛虞,整日里就跟魔怔了一样,三五不时地往国师殿跑。
不知道,还以为他常住那里呢。
见自己儿子爱的如此卑微又辛苦,爱而不得,整日里备受折磨,她这当娘的,也不好受啊。
刚开始她确实恨透了花洛虞,觉得这个小婊砸故意装高冷吊着自己儿子。
为了给儿子出气,她便带着几十个宫女嬷嬷太监过去了,想给儿子找回场子。
谁知见到花洛虞后,觉得这姑娘不是装高冷,而是本来就很高冷。
是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凉薄,而且油盐不进。
给她钱,人家看不上,感情在她眼里那就是粪土。
给她权势,人家更看不上,本身就已经是神女了,除了国师之位,估计也没啥能吸引她了。
皇后娘娘虽然人马众多,却没一个顶用的,谁忍心对这神仙似的美人儿动手啊。
她跟花洛虞虽只说了一句话,却发觉她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不慕权贵,不图荣华。
嗯,只适合喝点露水,当个神仙供起来。
那次之后,申屠皇后就再也没有去找过她的麻烦。
每次听说小儿子又往国师殿跑,拿热脸去贴冷屁股,还不亦乐乎,她除了感叹也没啥办法。
面上总是要骂两句的,折磨儿子,就等于折磨她啊。
谁知突然间两人就修成正果了,申屠皇后总觉得有些不真实。
她看都不看一眼地上的人,朝着白嬷嬷摆手。
“快,去把太子叫来,这事他肯定知道,前段时间,本宫才骂过沭儿,说他不争气。
沭儿一气之下就跑去祁儿那,此后一直没回来,要真怀上孩子,算算时间,那肯定是在太子府上的事了。”
白嬷嬷一愣一愣的,还没从这个震惊的消息中回过神。
可是看皇后终于有了笑脸,也跟着开心,差点老泪纵横,五殿下这是修成正果了。
以后皇后娘娘再也不用跟五殿下争吵了,一想到母子俩幼稚地对话和吵闹,就觉得脑壳疼。
“娘娘放心,我这就让人给太子殿下递消息,让他尽快进宫来。”
白嬷嬷转身往外走,刚走了两步,又转过身,顺手把地上的申屠晓晓拎走了。
一脸懵的申屠晓晓眼冒金星:……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到底是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