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雪娇这才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脖子,嘴角露出一抹邪邪的笑,喃喃自语。
“是时候找他算账去了。”
话音落,穿着一身夜行衣往院子外一闪,已不见了踪影。
巡抚府,兆安院。
君子煊怀里抱着暖玉温香,正睡的舒服,也不知做了什么梦,一颗脑袋不时地往旁边的美人脖子处蹭。
正蹭的欢快,忽而感觉凉飕飕的,一股凉意顺着脖子窜到四肢百骸,几乎是同一瞬间便睁开了眼睛。
面前倏然出现一张放大的黑脸,红色的唇勾着笑,墨色的发丝垂下来,看起来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吓得魂飞魄散。
正要张口大叫,一只冰凉的手便掐住了他的脖子,出口的惊呼声变成暗哑的嗬嗬。
君子煊刚把两只手伸出,想要把人掰开,整个人就被拎了起来,浑身上下凉飕飕的。
还未及反应呢,脑袋瓜上被贴了什么东西,再怎么张嘴大叫,都说不出话了。
君子煊吓得肝胆俱颤,接着又是一阵天旋地转,被人倒拎着从屋里带了出去。
他身上只穿了单薄的里衣,在寒冬里颤抖,就像是挂在风口的咸鱼,摇曳生姿。
眼泪不听使唤地流下来,正不知会怎么死掉呢,人就被放了下来,低头一看,面前竟是一口水井,依稀可以看到自己狼狈的倒影,还有一轮圆月在里面。
“听好了,你要是敢叫一声,我就把你丢进这水井里。”
君子煊听到这话,浑身一个激灵,顿时一阵惶恐,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独孤雪娇这才把他脑门上的灵符取下,又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在他脸上划拉了两下。
“听出我的声音了吧?”
君子煊自然是听出来了,他长这么大,就只遇到一个女恶霸,每次见了,都要把他折腾到死,真他娘的冤孽啊。
再加上那诡异的黄符,除了那折磨人的女恶霸,还有谁!
君子煊是个识时务的人,赶紧乖巧地跪在地上,双手放在膝盖上。
“独、独孤小姐,不知深夜造访,有、有何贵干?”
因为寒冬凛冽的风,他差点跪不住,声音更是颤的厉害。
独孤雪娇对他的反应十分满意,也不废话,开门见山地问。
“前几日朝廷给我爹爹下了圣旨,你应该听说了吧?你是太后最信任的奸细,想来跟圣旨一起来的,还有她的密信吧?说吧,她又想让你做什么坏事?”
君子煊闻言,头皮一炸,差点尿裤子,身体都瘫软到地上去了。
之前一直见不到独孤雪娇的面,他还以为这人把自己给忘了呢,还没来得及欢欣鼓舞,这人就跟鬼一样出现在床头,该来的还是来了。
可是一想到宫里那位狠人,也不敢全盘说出,试图垂死挣扎一下。
“独孤小姐,咱能不能打个商量?我做双面间谍怪不容易的,我若是什么都说了,就算你放过我,太后也不会放过我的,要不,我说一半怎么样?”
独孤雪娇咧嘴一笑,手中匕首指了指上面。
“你看看上面。”
君子煊不明所以,十分听话地抬头看了看,一轮圆月,好似冰盘。
“你是让我看月亮吗?”
独孤雪娇冷笑一声,又拿匕首在他脸上拍了拍。
“天还没亮,你就开始做白日梦了。”
君子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