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敏已经被吓得疯叫了起来,不断地吼叫着,她正想爬起来跑,但是因为受了伤,根本就走不掉。
沈言舒和阿柒看着她这副模样,倒是不再理会,转身离开了小巷子。
因为他们已经听到了安王府的护卫们追上前来的声音。
“在这里!”一个眼尖的护卫看到了陆怀敏,大声喝了一句,带着人赶忙上前,看着倒在地上的陆怀敏,冷哼了一声,上前踹了一脚,“跑?老子让你跑!”
“啊!不要碰我!”陆怀敏高声地尖叫起来,“有鬼啊!”
那几个侍卫面面相觑,看着她这副模样,只当她是装疯卖傻,又狠狠地踹了几脚。
陆怀敏尖叫着蜷缩成一团,被他们用脚踹得哭天抢地的,很快便晕了过去。
带头的侍卫说道:“把她带回去,交给安王处置。”
“她不会是真的疯了吧?”另一个侍卫说道。
带头的人说道:“就算是疯了也要带回去,这个女人诡计多端,满口谎言,自然是要带回去给安王严惩的。”
他们现在可是一句话都不信了,这个女人不管是不是疯子,他们都要将她带回去,不然根本无法向安王交代。
安王如今被关了禁闭,虽说是要思过,但是翁家、沈家还有定西侯府都纷纷上奏,要求给一个说法,就连淑妃都在他的耳边一直不停地嚷嚷地要处置安王。
他做了这么多的错事,皇帝自然也没想就这样能护得了他。
若是不惩治,只怕其他皇子有样学样,也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来,便夺了他的封号,贬为庶民,剥夺手中的一切权力,将财产充进国库,但是念在父子之情,便留了那个新的府邸给他。
安王没有了权力,没有了财力,整个府中的下人们就像是四散的鸟兽,大难临头各自飞。
最后只留下了一座宅子,还有几个奴才。
陆怀敏被关在府中,第二天就被发怒的安王给杀死了,据说死相很惨。
这些事情都与沈言舒无关了。
陆家的人都得到了应该有的报应,她似乎也已经习惯了现在的身份,只不过皇帝依旧对母亲还不肯放手,沈言舒的眼神沉下来。
她坐在王府的荷花池旁,看着湖里的鱼儿游来游去,看起来自在不已,她的不禁叹了一口气。
“在想什么?”燕轻寒从后面的小折桥走了过来,走到了她的身边。
沈言舒抬头,望着他,问道:“后日便是太后寿辰了,如今安王也倒了,你应该更忙了才是,怎么这个时候回府了?”
燕轻寒笑了笑,说道:“这些事情自由别人去做。今日安定侯和安定侯世子已经到了长安,你不去见见他们?”
对于这些家人,沈言舒向来很是珍视。
然而沈言舒却摇了摇头,说道:“不了,他们的外甥女戚云歌已经死了,我又何必去再给他们多增烦恼。”
燕轻寒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却发现她的手有些发凉。
“外面风大,回院子里吧。”他扶住沈言舒的肩膀说道。
沈言舒点了点头,随着他往院子的方向走了回去。
“皇帝那边有什么动静吗?”沈言舒便走边问道。
燕轻寒说道:“最近大哥的事情已经让他很头疼了,倒是无瑕顾及其他,他今日宣召了安定侯他们入宫,提出让他们定居长安,但是被安定侯回拒了。”
沈言舒闪了闪眼眸,外祖父此人虽然不愿多惹是非,但是也绝非软性子,他不同意的事情就算是皇帝也无法勉强。
之前皇帝赐了一座府邸给江婳和云皓,江婳虽然收下了但是一直还是住在昭郡王府,皇帝问起此事,昭郡王妃只是说姐妹情深,自然不舍得让她住其他地方,更何况既然赐了府宅,住不住便不关皇帝的事情了。
如今皇帝垂涎江婳的美色有些大臣里心里清楚,但是碍于皇家颜面自然不敢乱说,皇帝自己又何尝不知道自己对江婳的一举一动都被理解成别有用心。
所以在太后寿辰结束之前,他是定然不敢像江婳出手的,如此长安各个王侯将相聚集,若是传出什么不好的名声,他面子上也过不去。
“对了,今日临澈去翁府议亲了。”燕轻寒说道。
沈言舒一听,突然顿住了脚步,转头有些惊讶地看着燕轻寒:“楚世子?去翁府议亲?”
燕轻寒点头。
沈言舒倒是轻笑了起来,说道:“他们这对冤家倒是蛮合适的。”
燕轻寒说道:“临澈难得这么认真的对待,想来应该不久就能定下来。”
他们两个人正说着话呢,然而楚临澈并非他们想象中那般容易。
翁府里,楚临澈和定西侯夫人还有媒人正坐在一旁的客座上。
主位上坐着御史大夫翁晋,而楚临澈的对面却是坐了许多人,比如阮乐瑶的两个舅舅,还有舅母,五个表哥……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自己,饶是平日里散漫惯了的楚临澈也正襟危坐起来,看起来有些拘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