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妈忙点点头,“对啊,老爷亦是这么说。”
凤墨便挥了挥手,似不愿再谈下去,按他的经验,单一案件或突发案件,像这种带走在大宅院里午休的幼女,由外人、经过的人偶然犯下案子的机率根本很小,其一,通常深宅大院里的仆役都会不少,不了解里面的情况,甚至对宅院内的路径和环境都不熟悉时,谁会冒然闯进来,还顺便带走了一个半大的孩子?其二,府中没有丢失任何财物,可见来人不是贼,周府那么多间屋子,怎就那么巧摸到了周妙的房间?要知道周妙的房间旁侧,就是下房丫鬟的房间,第一次入府的人不走错路不摸错地方,那才叫奇哉怪也!其三,若周妙被人拐走,拐她的人不可能只做下一件案子就金盆洗手了吧,据周奉自己讲八年来,平梁境内的拐带案并不多,且案犯基本悉数被抓获,没有一个记得曾拐走周妙。
综合各种情况判断,凤墨心中依然坚持认定是熟人作案,然认定归认定,没有凭据前,他亦懒得费口舌同于妈解释,至于竺紫琴,他相信她和他的判断必定也是一致的。
两人歇坐了一盏茶的功夫,即跟于妈告辞离去,于妈问,“你们不回周府用午膳么?”
竺紫琴道,“我们还要去别的地方走动走动,你若自己回去不方便的话,可以等将近晚膳的时候再折返周府。”
“没事儿,二位不用管老奴,你们早去早回吧。”于妈叹了口气,目送竺紫琴跟凤墨走出了院子,阳光照在她的脸上,显出了心事重重的样子。
沈榭驾车,三人寻路摸索,找了半天才寻到蘅永向他们提及的吟风香舍所在的那条街巷,周遭绿树成荫,长街清幽干净,完全不见嘈杂喧嚷的摊贩,环境果然风雅闲逸而独成一片。
沈榭有意放慢了速度,让马车缓缓驶过长街,竺紫琴跟凤墨微微撩开车帘,就在马车上将周围情况一一收悉眼中。
经过吟风香舍时,竺紫琴见额匾已挂了出来,透过敞开的窗户,可见屋内还有几个人在忙着将铺面改修,而屋外停着的一辆厢体式货运马车,则静静地闲于街道边,既没人从车上搬运东西,也不知车厢内究竟装的是什么。
未多做停留,三人放佛只是路经,很快便驶离了吟风香舍,走到街口凤墨突然笑起来,忍俊不禁。
“笑什么?”竺紫琴诧异地瞪了他一眼。
“我是笑青长英……”凤墨竭力想忍,又忍不住,“光顾着讲究风雅讲究品位,怎么不考虑安全因素呢?”
“你怎知他没考虑?”竺紫琴放下车帘,仰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附近一带都是富庶人家的宅院,在他们中间开店,估计是整个平梁城最安全的区域了。”
“可不一定,富庶人家聚居的地方才容易遭贼人眼红。”
“得了,官家家眷所居,基本都有护院,谁敢轻易打他们的主意,当真是不想活了。”
“人家的护院,不代表就可以护及店铺,官家向来各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你觉得青长英会做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