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这个胆。
她的胆,刚刚被,吓破了。
还未靠近底层,一股浓重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夹杂着潮湿扑面而来,还隐隐约约不知从何方传来低低痛苦的呜咽声,喘息声,流水声,和那底下轻轻拂过的风一起,传入染柒耳边。
她忍住胃里的不适,身躯轻微发颤,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捏紧了姬衍衡的衣角,还往他身后躲了躲。
只是本能地觉得,姬衍衡能给她万分的安全感。
这种人,若是当情人,自是能护她一世无忧,但若是成为了敌人,那便是不死不休。
很可惜,他们现在,是敌人。
姬衍衡像是有所察觉,他侧头,垂眸看了眼染柒,语气依旧淡淡,只是无端多了几分阴冷,眸内疯狂光芒一闪而过,“你想救谁?”
后面那些跟着的士兵们见着他这幅模样,暗道不妙!
甚至还后退了几步。
他们跟了他多年,自是知道,现下这幅淡漠,不形于色的模样,并不是他真正的自己。
之前的少帅杀戮成性,嗜血阴冷,几乎无恶不作。
他不懂得怜悯,不懂得哀求,更是不懂得人命的可贵。
他只肆意妄为,做自己上瘾的事——杀人。
甚至,最后,看到血就莫名亢奋,经常将犯人剥皮,将他们还带着血肉却未死的身躯钉在十字架上,笑意森森地观赏着他们滴着血,抽搐痉挛的身躯,再笑着一个个挑去他们的眼睛,留下空洞漆黑的眼窝。
整个过程,他都是笑着的。
仿若在雕刻着一个个极为精致美观的作品。
手段,甚至比那些经常严刑拷打的副官还要来的恐怖残忍。
他们曾经见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