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宁实在不忍心北真再看下去,一挥玄袖,直接越过了那日大婚。
她已经看过了。他如何的苦苦追问,悲痛欲绝,她又是如何的冷漠拒绝,将他的一腔热血关在门外。
自那日起,她成了三界中最尊贵的女人,无论仙妖在她面前都要俯首称臣。
他没有辞去官职,他要看着她,看着她如何得意的笑,看她能笑到何时!
她常讥讽并温柔的看着他,他却不明白那目光中有多少的无奈和眼泪,所以,他会用更冰冷的语言去刺痛她。
过了不久,仙魔大战终于爆发了。
北武帝被天帝派到了阵前。
天帝笑着对紫瑛道:“今晚,你去阵前见见你父神吧。”
“陛下这是何意?臣妾终究是女眷,虽然与北武帝有父女之名,但终究是义女而非亲女。”
天帝意趣高涨,挑着她的下巴,慢条斯理的道:“紫瑛啊紫瑛,你真当我是傻子吗?你和北武帝的肮脏事,我会一点都没有察觉?那日我早就发现酒中有文章,来到我身边的不是你,而你又被破了身,我还能想不明白?”
“你现在是真凤之命,我给你一切殊荣,也让你留在我身边,但你要听话,明白吗?”
紫瑛听着往日柔情似水的男人,说出这样的话,身上所有的血管都结成了冰。
他将一柄匕首递到她手中,缓缓的道:“我已经有万全之策赢过别暮,你的父神,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他笑了笑,轻轻的,如同抚摸宠物一般的抚着她的秀发,接着道:“北真的命,全在你一念之间。我高兴,他便是我的小舅子,我不高兴,他就是一具尸体。”
北真天君打了个冷战,看着紫瑛一点一点的失去生命力,想起自己信誓旦旦去寻她,说着自己的猜想,她是多么的委屈,却不想让他对父神失望,而不说出真相的。甚至当自己杀释天的神将时,不知道紫瑛又承受了多少凌辱才保住自己的命。
好个父神!
好个天帝!
好个青天白日、正气凛然的天庭!
北真天君转眸看向攸宁,目光平静的异乎寻常,他缓缓的扬起双唇,笑着道:“别暮,我可堪为你所用?”
他一生的挚爱,他要亲手夺回来。
攸宁一瞬不瞬的看着他,问道:“她费尽心力,婉转承欢,为你取得一条生路,你要让她白费苦心吗?”
北真嗤笑一声,道:“这样的生路,不要也罢!难道你不信我吗?”
攸宁没有歪曲事实,这一切都是真的,可她却是将一切血肉剖开的人。
她知道,这是她需要的,她期望的,她不会迟疑,不会。
“北真,这条路崎岖不平,我甚至无一兵一将。”
北真笑道:“我是你的兵,你的将,我相信,你会有更多的兵,更多的将。即便什么也没有,我情愿与你并肩,同释天同归于尽!”
攸宁微微扬起下巴:“好。”她沉声一瞬,一挥衣袖,二人走出善恶业镜。
南极天君闭目在陆离榻前养身,感知到二人归来,睁开双眼,却见二人急匆匆的离开了,于是又闭上双眼,听见门关上,低笑着对陆离道:“你快醒来吧,再晚些,那魔女可就被北真抢去了,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