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上轻轻一送,将擒住的男人松开,笑问道:“让我喊爹爹也不是不行。”她眼中邪意乍现,看向几人,竟有些欲盖弥彰的妖媚劲儿。
“仙,仙女儿,让我弄一次,你说怎么地都行!”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道。
攸宁微微一笑,低声道:“晚上,三更,你们再来这儿。”她说着这话,再次放出神识探去,并无一丝陆离他们的气息。心下略放了放,接着道:“只怕,你们不敢来。”说着,眉梢轻轻一挑。
若是个风情妩媚的人,做出这样的表情再自然不过了,但你无法想象,这么一个浑身散发着神秘的,白霜一样的少女做出这样的神情,竟这般的顺其自然,仿佛她天生就是狐精似的。
“说准了吗?”
攸宁眯着眼睛,勾唇而笑:“说准了。”
谁也没有发现,一道冤魂正躲在林间看着这一切。
她衣袖一甩,霎时间风沙四起,迷得人睁不开眼睛。呼啸的狂风卷着沙尘,几乎要将人吹到天上一般。
幽魂被这股威压吓得脸色一白,双腿一颤,跪在地上,牙齿紧咬着不敢露面。
攸宁手边掐了个诀,跃上云端,拨云而行数里,看到半空中。
阿醉叉着小腰狐疑的看着她:“做好事还要恶语相向,你吓坏那小东西了。”
“是它自己怕,怪的到我吗?”
信芳啧啧道:“弄死那几个凡人和捏死蚂蚁没什么区别,换你从前的脾气,该是不会如此小惩吧?”
“啰嗦!”攸宁微微垂眸,从他手中拿过竹筒猛灌了一口酒,她变了吗?怎么变的呢?下意识的悄悄瞥向陆离,那人正微垂着头,只是唇角含笑的,衣袂飘然,淡然的不像个人。
这时,信芳斜挎着的小包突然动了动,从包里挤出来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衡珂抽出翅膀,小短腿一阵猛蹬。
信芳低头一看,众人眼光纷纷看来,衡珂已经从他包里爬了出来。
“你怎么跟来了!”信芳蛇信子搭在口外一半,诧异的看着它。
衡珂站在他膝盖上,义正言辞的道:“你们出去玩凭什么不带我!”
地上的风沙骤然而息,几人纷纷揉着眼睛。
“二狗,你说咱们晚上来吗?”屎蛋儿问。
二狗搓搓袒露的前胸,将搓起的泥球轻轻一弹,道:“怎么不来呢,莫说能狠狠弄这女孩一回,就是能舔舔她的脚趾头我也来。”
“我觉得这小姑娘不像咱们上回截住的那个秀才娘子软糯,咱们别是惹了白大仙了。”
白大仙就是凡人界对刺猬精的尊称,说刺猬精脾气温顺,只要好好供养,能保一家安宁和睦。
二狗哼了一声,道:“怎么,你不来?”
屎蛋子心里虽然怕,但一想自己几个大老爷们儿,怕个球啊!大不了带些家伙在身上。
“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