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提前通知我的,唐”爱德华端着茶杯眼神从唐吉身上扫到维生舱,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枪口再次指向真田广之“那最好不是我想的东西,这个人可靠么?”
“就是你想的,这里面装的是安然,他在里面很安全。”唐吉摆了摆手,示意老爷子把枪放下“安然的存在现在不是秘密了,米科尔森什么都知道。”
“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你们叙旧了,祝你武运昌隆。”真田广之确定自己没有挨枪子的危险,直接上车跑了。
“该死的,我看新闻的时候就知道,肯定哪出了问题,快让安然进来!”爱德华让开了门口“你也是,别在那傻站着!”
看着唐吉扛着维生舱走进大门,爱德华突然拍了拍脑门“等等!等我两分钟!我还有写东西要收拾!”
“珍妮!珍妮!安娜!该起床了!今天我有事,这是六千联邦币,你们随便去哪购购物,以后我们再联系!”老爷子一马当先,超过唐吉冲上二楼,路过沙发时还顺手那几件不同颜色的内衣抄走,一并送上了楼“对,走窗户,外面是游泳池,你们可以在那穿衣服好吧,再给你们一千五!”
几秒钟后,唐吉听见外面连续两声不,是三声重物如水的声音,随后在一阵莺莺燕燕的笑声中,三个穿着清凉的姑娘翻过围栏离开了。
唐吉把维生舱立在厨房旁边,给自己沏了杯咖啡,看着老爷子穿戴整齐从二楼露头,苦笑着说道“如果我说她们是我从养老服务中心雇来的护工,你信么?”
“我猜你说的那个养老服务中心没几个老人能享受的起,每个晚上七千五的消费?”唐吉看着爱德华,眼神中带着审视“珍妮和珍妮是双胞胎?”
“哈,服务中心的头牌!”爱德华走下台阶,站在维生舱前看着被冰封的唐安然“这技术安全么?”
“安全,有人验证过。”唐吉点了点头,每次看见安然那张熟睡的脸,都能抚慰唐吉的心。
在安然醒着的时候,他很少能睡的这么香甜,幼小的他根本不理解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病痛。
那种无力感,即使唐吉能独自对抗整个玩家,乃至整个世界,也只能望洋兴叹。
最少,现在他感受不到更多的痛苦,而且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不管是科学技术也好,还是某个超人类的能力也罢,总有什么东西能让安然彻底痊愈。
唐吉一直坚信着这一点。
“我还以为我这辈子没机会再见到你了,小不点。”爱德华怜爱的看着唐安然的小脸,手指颤抖着划过那片不化寒冰“有没有想我?”
“我准备把他放在你这里。”唐吉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座下,卸下了那身一直包裹着自己的冷酷,好像回家的孩子一样长出了一口气“然后我去把新闻里的特区解决了。”
“安全么?我是说,我愿意为了保护这孩子付出生命,但事实是我只是个能开枪的老头子,自从你开始出名之后,我感觉这玩意就跟打火机差不多,听个响而已。”爱德华指了指自己扔在桌子上的霰弹枪“你确定么?”
“情况有些变化,我的能力,还有这个世界的局势,都发生了变化。”唐吉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说道“我能感觉到我和这座城市之间的羁绊,我不知道这是好是坏,爱德华。”
“单从一个普通人的角度,我肯定觉得这个世界的超人够多了,每天吵的我头都疼,但如果是你,孩子,你越强越好。”爱德华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唐吉的人了。
“我能把我的能力部分延伸给那些得到任何的人,也能把一些能力凭空传递给这座城市。”唐吉打了个响指,一朵灰黑色的火焰就在爱德华面前不远处出现“即使我在世界尽头,我也能让这火焰在这里燃烧。”
“当你在这座城市中呼唤我的名字时,我能听得到,无论我在哪。”唐吉继续说道“我需要一个绝对信得过人帮我看着安然,外面的事,影响不到这里。”
爱德华沉默了片刻,用手掌抚摸着那朵火焰,只感受到一种温暖,他无数次在电视上见过这种火焰,他知道这种火焰有着怎样的威慑力。
但唐吉的话,依然让爱德华受到了极大的触动。
“你们就像没有上限一样,唐吉,从我劝你别去和洛萨斯拼命,到今天时间才过去多久?我都还没忘记阿曼达的长相,而你,听起来已经和神话传说里那些神祗一样了。”爱德华伸手按在唐吉的肩膀上“我不敢想象,再过十年,这个世界会是什么样子。”
“是啊,神话传说”唐吉没有和爱德华说起地下遗迹里发生的那些事,四千五百年前的事,就应该被埋葬在地下,不影响地上的世界。
但有些东西,就是想死灰复燃,重新回到过去。
埃及,夜深人静时。
沃尔夫冈回到了那座上一任贪婪建造的宫殿,这里即是他的宫殿,也是坟墓,用料扎实,过了四千五百年也依然规模宏大。
得益于当年超人类们的努力,以及大量奴隶不惜性命的劳作,贪婪最终给埃及考古学界留下了又一个不解之谜。
那些被高薪聘请而来的考古学家,历史学家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被限制了人身自由,但那些被雇佣而来挖掘以及的工人已经开始意识到不对劲了。
名为黑色解放阵线的武装力量在不远处安营扎寨,堵死了所有能出入遗迹的大陆,还有大量无人机和机械犬在附近日夜巡视,偶尔出没于次出的是劫掠者氏族算是倒了霉,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就被一枪一个,留在了沙漠中。
沃尔夫冈的到来悄无声息,他有无数种手段让周围的凡人注意不到自己,甚至连宫殿遗迹本身都愿意配合他的行动,仿佛他就是此地的主人。
当然,其实这么说也没问题,七原罪的传承严格意义而言,其实比血缘更紧密。
沃尔夫冈看着那两扇仿佛隔绝了时光的青铜门自己自己面前缓缓敞开,将整个大殿都暴露在他面前,嘴角带上了一丝笑意。
他不是来探索历史遗迹的,也不是来盗取文物的,他是来这和前任深入交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