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跟我客气呢,要不你在这儿等我,我去把药酒拿过来。”
“……还是我过去吧,省得你再跑一趟。”
现在聂树军肯定没心情应付别人,他人同情的目光只会让他更难受,而且她又伤在后背,上药还得掀衣服,在这儿总归不合适。
林芝让吴大娘在外面稍等,自己先去厨房把火势控小了些,然后去卧室瞧了一眼,聂树军侧着身子躺在床上,背对着林芝好像是睡着了。
“我有事去一下吴大娘那,很快就回来。”林芝对着他的背影说了一句,也不管聂树军听没听进去,直接关门出去了。
听见院子传来关门声,床上的聂树军才睁开眼睛,眼角还有些湿润。
他报效国家,自然是无怨无悔,可是二十几年的养育之恩,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尽孝了。
聂树军艰难地翻了个身,一点点从床上坐起来。
接着他又把两条腿挪到床边,用手扶着墙壁,试图像从前那样站起来,可是每次都是刚刚起身,就又坐回了床上。
几次下来,聂树军已经累得满头大汗。
他握紧拳头,懊恼地砸在自己的腿上。
休息了几分钟后,聂树军正打算再试一次,就听见外面似乎来人了,他只能先躺回床上,省得林芝还得伺候自己。
不一会儿,外面的人进来了。
“嫂子,我回来了!”
聂冲还没进门就先找起了林芝,结果却发现没人应,他往卧室看了一眼,除了躺在床上的聂树军,并没有其他人在。
聂树军正打算跟聂冲讲话,聂冲已经出去了,完全没留意到聂树军跟平时有什么不同,“二叔,嫂子好像不在家,要不你晚上再过来吧。”
“既然她不在,那你先把存折放我这儿,省得弄丢了。”
回来的路上,聂长斌就说要替聂冲保管存折,聂冲记得林芝跟他说过,存折在哪钱在哪,他有些不大情愿,“我会好好收着的。”
“你能收哪?那是你哥救命的钱,不能开玩笑。”
聂长斌说着就要去抢聂冲的存折,聂冲用手护到身后,“我想留着给嫂子看一眼,她看完了再给二叔。”
“你怎么什么都听她的,我才是你亲二叔,知道吗?”
聂长斌还想上手,屋子里忽然传来几声咳嗽,他顿时汗毛倒竖,瞪着个眼睛问聂冲,“你不是说没人在吗?”
那分明是个男人的声音,聂冲喜出望外,“是不是大哥醒了!”
他跑到进房间一看,果然看到聂树军坐在床边,虽然面容还有些苍白,可精神看起来还不错,只是声音比以前沉了几分,“什么事这么吵?”
“哥!你醒了?什么时候醒的?”聂冲激动地来到床边,不敢置信地看着聂树军,“我不是在做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