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冀的传国玉玺这些年的到底在何处?是什么人将它藏了起来,在大周如今最为动荡不安的时候拿出来,难道为的就是来打他的脸用的?
大周灭了北冀才十年,这十年,可不是所有原来的北冀臣民都已死绝了,传国玉玺重现,对那些原本北冀国的臣民都有极大的号召力。
何况拿出那个玉玺的人,还是前朝的皇子!
不管这个皇子是真是假,不管玉玺是不是有人用萝卜雕出来的,现在布告张贴在外,就已经彻底动摇了民心和臣子之心。
朝堂之中,原本就是世家大族、北冀遗老和大燕降臣三足鼎立,属于他的旧部和死忠只占了极少的一部分。且可悲的是,身原本属于他的那部分拥趸之所以能与其余三派,其中最大的助力还是逄枭。
李启天此时是真的有些慌乱了。
现在逄枭已成劲敌,随时都有可能带兵反了他,谁又能帮助他压制住北冀朝的那些老臣?
北冀到底也是个传承百多年的王朝,那些老臣和世家大族同气连枝,关系错综复杂,就像一株扎根颇深的大树,根系已是盘根错节。一旦北冀遗老与世家因那传国玉玺的出现而动摇,他简直不该自己该如何才能稳住现状。
李启天思虑良多,不过也是一瞬的时间,他也顾不上与太后争吵了,转身就吩咐熊金水预备车马,“快些,朕要去看看!”
“遵旨!”熊金水转身就往外跑,跑的太急,还直接摔了个大马趴,差点磕掉一颗门牙,不过他不敢喊疼不敢耽搁,爬起来就继续往外跑。
御书房中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就连太后的火气都给吓没了,她了解自己的儿子,差不多的一些事,李启天或许会轻纵她,可一旦涉及到国超和皇位,他就绝不会留情了。
她本来也是想来发泄一番情绪的,再说一哭二闹三上吊本来就是个屡试不爽的好办法,拿捏李启天是一拿一个准,现在既朝中混乱,时机不对,太后便也不再执着,转身就悄悄离开了。
李启天早把太后的事忘的一干二净,只焦急的等着熊金水。
暗探依旧跪在地上,小心翼翼观察李启天的神色。直到他发现天子脸色稍微和缓了一些,才敢道:“圣上,那封信,您还是命人赶快揭了吧。那里面的内容,着实是尽诋毁之能事。”
“什么!既是如此,你们当时为何不将那信揭了!”
“圣上息怒!着实是因为当时在场百姓实在事太多了,将布告围的里三层外三层,咱们的探子只有一人,实在是势单力孤,刚凑进布告还被人是给打了一棍子,迷糊了好一阵才有力气回来报讯。”
“所以说,因为一个人的无能,让诋毁朕的内容在那上头一直贴着任由人看?”
暗探低下头,眉目之中满是忧虑。他知道李启天的性子,已是在尽力迎合了,可是君威难测,着实是难伺候啊。
“怕叫人觉得咱们心虚,是以没有急着去揭下来,何况京城这么大的地方,现在只有一个位置贴了那信,若是揭了这一处,其余地方又陆陆续续冒出来该如何是好,这样的事简直是防不胜防,是以才留下了这一处,以免对方起了捉弄之心,贴的更多。
李启天深吸了一口气,只能垂眸接受眼前的事实。吩咐小内侍:“去催催熊金水,难道他们是临时打马车吗?怎么会如此之慢!”
熊金水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回来,沉声道:“圣上,已经预备妥了。”
李启天抬腿就要往外走,却被熊金水拦住了,“圣上,您好歹先换一身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