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方落,便见一中年男子带着数名随从快步走来。
见了秦宜宁,男子脚步微顿,随即行礼道:“辉川知县卢伟贵,参见王妃。”
“卢大人免礼。”秦宜宁担忧的问:“我看陆衡是彻底反了,卢大人可有章程?”
卢伟贵眉头拧的能夹死苍蝇,满脸愁苦的摇着头。“回王妃,下官真是毫无办法了。陆贼兵马颇多,若真一拥而上,他们之中这些人手根本就不是对手。下官早已做好殉国的准备了。”
以圣上的脾气,闹出这样大的叛乱,卢伟贵若不以死谢罪,怕是家里九族都要受牵连。
秦宜宁无奈点点头,四周严阵以待的差役们,安抚道:“大家放心,陆衡暂且还不会对衙门进行火攻。”
众人都疑惑的看了过来。因秦宜宁在辉川县住过不短的日子众人看她都眼熟,也素知道逄枭的英名,对秦宜宁就更多几分尊重。
是以虽然一个女流之辈开口,众人也并未有分毫轻视之意。
秦宜宁道:“方才广场上,陆衡所作所为虽不在乎百姓生死,但是嘴上却像是抹了蜜,他在打感情牌。而且若他真想不留一点好念想,就不会费力的召集了人去将话,而是直接命人屠城了。
“是以,陆衡明显是有所图谋,他还是希望辉川县能够安稳保全下来以图后用的。若是真的对衙门用了火攻,百姓们必定惊慌不已,届时安抚百姓便是一大难题了。陆衡是聪明人,不会在他事尚未成之前对咱们下杀手,那会给他带来极不好的后果。”
秦宜宁话音不疾不徐,听的差役们都跟着点头。
卢伟贵也恍然,敬佩的道:“王妃说的极是,却是下官情急之下失了分寸了。着实是事发突然,下官只来得及将大门关上。”
也幸而衙门与寻常百姓家的院墙不同,否则他们还未必守得到现在。
就在众人说话时,门外的脚步骚乱声已停止。
有个长者的声音越过了院墙:“昏君无道,不顾百姓死活,你们衙门口当差的难道就甘心做昏君的走狗吗!速速开门,我们绝不会伤及尔等无辜之人性命。若拼死顽抗,怕是得不偿失!”
话音方落,又就又有个年轻一些的声音道:“将忠顺亲王妃叫出来,我等必定不会屠杀衙门之中任何一人!”
“对!交出王妃!”外头的汉子吼声震天。
卢伟贵听的脸色煞白,手都在打颤,犹豫又担忧的看着秦宜宁。
秦宜宁却丝毫不见惧怕,冷笑了一声道:“你们看到了,对方是铁了心要占领此地,此时最应趁着城中事情尚未结束而死守他们,拖延时间等待朝廷的援救。”
辉川距离京城太近了,此处又有皇陵,且还被人用火油恶意毁了。李启天这样性子的人哪里能够容忍?反贼说占领辉川便叫他们占领,李启天龙威何在?
是以秦宜宁断定援兵必定很快就道。
卢伟贵也点头,“王妃放心,我等忠君爱国,必定不会容许看乱臣贼子兴风作浪!”
一番话,坚定了一众人的信念,差役门无不想守住眼下等待援兵到来。
是以对于门外陆衡手下人马的叫嚣,众人无动于衷,只将四周安排更加紧密起来。
秦宜宁见状,知道暂且不会有事,便回头告诉惊蛰等八人:“你们的伤势不轻,快些去处置一番,这里暂且没事了。”
惊蛰等人哪里放心将秦宜宁单独留在此处,闻言都拒绝,“王妃放心,我们皮糙肉厚,这都是皮外伤,不打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