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何出此言!臣一直奉旨在丹福县休养,根本未曾踏出丹福半步,又怎么会知道什么宝藏的事!
“圣上说宝藏是微臣给藏起来了,您又是从哪里听来的胡言乱语?身为臣子,如今家里都已绝户了,食邑便足够臣用,臣又何至于去藏匿宝藏?
“再说燕朝的宝藏一定不是什么小数目,臣若动了宝藏,哪里能不惊动别人?这件事到底是谁告诉圣上的?一定是有人陷害!”
逄枭越是辩驳声音越大,最后几近怒吼。
李启天知道逄枭看起来粗枝大叶,可实际上为人非常谨慎,在他的面前大吼大叫是早已不会出现的事,如今他会因此事而失态,可见是气的急了。
而之所以会如此愤怒,是不是代表他被冤枉了?
李启天对陆衡的话有些怀疑起来。
当日陆衡的一举一动还清晰的仿若就在眼前,李启天仔细回想一番,发现陆衡当时似乎过分的冷静了。
对比现在逄枭的失态,他们二人的表现,竟是逄枭的模样让李启天更为相信。
只不过,李启天更加愿意相信陆衡所说的事实。
“你还要狡辩!朕念在多年兄弟情义,不肯直接下旨将你抓了去,只叫了你到近前来亲自问你,你还不肯说实话!你难道要让朕开堂审你,或者将你交给三法司你才肯说实话!”
“那圣上就将臣交给三法司好了!”
逄枭梗着脖子,受伤不已的道,“臣对圣上忠心耿耿,还念着当年一同打江山的情分,虽奉圣上为主,心里却将圣上当做大哥一样,没想到圣上会相信别人胡言乱语,毫无根据就来指责臣!臣没做过的事,为什么要承认!您让臣交出什么宝藏,臣根本没藏,又拿什么交!”
“好。好。你没藏,你冤枉。”李启天冷笑着转身,大步回到桌案之后重重落座,戴了玉扳指的手紧握成拳,“你这会子不肯说实话,朕便让你去三法司说!”
“去就去!”逄枭竟蹭的起身,面红耳赤的道,“简直是莫名其妙,圣上还是做大哥的,就这般怀疑做弟弟的?就算是要定罪,好歹还要有人证物证,这可倒好,什么都没有,硬逼着臣认罪,什么宝藏臣见都没见过,怎么认罪?又怎么说出下落来!圣上简直是莫名其妙!”
“你!”李启天暴怒,狠狠捶了一下桌面,“你眼里还有朕这个皇帝吗!”
“你要不是皇帝,我早就揍你了!你看看你自己还有个当大哥的样子吗!”
“放肆!来人,把这个以下犯上的家伙给朕拉下去,赏他二十板子,教教他什么叫规矩!”
屋内外林立的侍卫早已被吓的噤若寒蝉,他们跟随李启天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有臣子敢与圣上吵嘴,如今竟吵到圣上气怒的要打王爷的板子!
他们心中都觉得为难,人忠顺亲王也并未说错什么,无凭无据就赖上人,还逼问宝藏下落,让人怎么说?圣上这些天也真是为了宝藏急昏了头了。就是不知这会子打了王爷的板子,圣上回头会不会后悔?
若是王爷记恨上他们,将来要报板子的仇呢?
几个侍卫千回百转之间,上前来压着逄枭的胳膊就往外去。
逄枭依旧气的大吼:“圣上冤枉忠臣!无凭无据就要定臣的罪过,还无故惩罚忠臣,臣不服气!”
李启天见逄枭竟然到了院子里还吵嚷,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此事了,不由越加愤怒:“那就打到你服气!给朕打!狠狠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