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宁便问道:“里面情况如何?你看到圣上与王爷了吗?”
即便秦宜宁的问话将圣上放在前面,陆衡依旧听得出来,秦宜宁想问的其实只有逄枭一个而已。
眼中的热切渐渐退去,陆衡将失望和没落掩藏的很好。
“当时圣上正拉着王爷走在最前头,二人低语,我等自然不好靠近,距离圣上最近的也只有厉大总管。爆炸忽然发生,我先是看到一阵火光,随即便是山崩地裂,还来不及反应就摔倒在地。多亏得季驸马出手相助,我才躲过了坠落的一块大石,再抬头时圣上与王爷都已经看不见了。他们走过的入口处已经被落石堆满,里面还隐约看得见火光。”
秦宜宁听的面色惨白。又是爆炸又是火光又是落石,人还有的救吗?
即便不被烧伤,炸伤,砸伤,万一里面的空气稀薄……
秦宜宁满心担忧,已经开始不往好的方面去想。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陆衡其实也不知自己是出于什么心态。他说的的确是实话,可是原本是不打算告诉秦宜宁,不想让她太过伤心焦急的。然而看到秦宜宁那般担心逄枭,他就忍不住说了。好像这样自己的心里就能舒服一些。
可是看到秦宜宁如此担心害怕,他除了酸涩,更多的却是心疼和后悔。
“我不该告诉你这些的。“
秦宜宁摇摇头,道:“无妨,你告诉我真相是对的。知道人在哪个方向,才更方便救援。”
秦槐远也安慰道:“宜姐儿放心便是,知道反向,咱们就知道怎么救人。”
将方才画出的地宫内部草图拿了出来,询问陆衡:“忠义伯可知道圣上大概是去了哪个方向?”
陆衡指了地图上的一个方向:“大约是在这里。您是想先行挖开此处?”
季泽宇将布巾一扔,凑近了看着地图,道:“地宫之中很多都是天然的石壁,就怕挖错了位置做了白工。又怕里面又有其他的通道,他们并没往这个方向走。”
李蔚良见几人讨论,完全将他排除在外,捂着脸边上前来:“不如先询问过太后的意思在做定夺。”
陆衡蹙眉,不发表意见。
秦宜宁心里忿恨,刚想继续教训,却被季泽宇抢了先。
只听得季泽宇低沉的声音冷冰冰道:“你又是谁?”
李蔚良闻言,当即被气了个倒仰,奈何面前这位是太后的女婿,太后最疼的就是安阳长公主,他只好堆笑行礼:“季驸马安好,咱家是太后娘娘宫中的掌事内监李蔚良。”
“既是内侍,便内宫去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
说罢,季泽宇便又拿起地图,与一旁的秦槐远、陆衡和秦宜宁商议。
李蔚良的脸色涨的通红。发现身边许多人都在看他,就越加的羞恼了。
“季驸马,是太后娘娘吩咐咱家来主持全场,您不能……”
“来人。”
“属下在。”
“把这位公公送回去。”
“是!”
季泽宇一声吩咐,立即就有两名心腹上前来捂嘴的捂嘴,直接将人抬了下去,作风雷厉风行,让秦宜宁都觉得惊讶。
季泽宇丝毫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令人震惊的事,指着地图道:“爆炸发生时,我恰好看着陛下的方向,大约知道他们当时是没有生命危险的。”看了一眼秦宜宁,笨拙的安慰:“所以你暂且不用急。圣上和王爷都会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