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欢迎回来参加校庆,您贵姓?”
负责登记的这位以前从来没见过,韩博放下请柬,递上5oo块钱,用尽可能低的声音说:“免贵姓韩,单名一个播。”
登记的女教师没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在红纸上写下名字,准备问几几届的时候,猛然想起他就是倡议每人5oo的“成功学子”,看着她一脸震惊差点惊叫出来的样子,韩博急忙道:“就这样了,几几届你知道的,谢谢。”
后面这么多人,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刚钻出人群走出几步,胳膊被人拉住了,一个似曾相识的面孔嘿嘿笑道:“大班长,想去哪儿,等你一上午,走吧,去老地方好好谈谈。不光我,好多人要跟你谈,大头不光要找你谈,还要找你报销饭钱。”
周庆海,从小一起玩到大,从小学到初中的同学,以前关系特别好,高一时还经常写信,之后渐渐断了联系,没想到他居然回来了。
“哎哟,我说谁呢,比以前胖了,要是在其它地方,一眼真认不出来。”老同学见面,韩博打心眼里高兴。
“胖了,你看我这肚子,你没怎么变。”
周庆海回头看看身后,凑到他耳边道:“别担心,刚才跟你开玩笑呢,顾瞎子什么人我们能不知道,就算不知道可以打听。想拉赞助明说,竟然拐弯抹角让你背这个黑锅。算了,今天办喜事,不跟他计较。”
“到底是好兄弟,说心里话我真不想回来的。”
“什么风头都可以出,这个风头能出么,除非脑子有病。不光我们这一届,今天来的,包括比他顾瞎子年龄大的老前辈心里都有数。给他几分面子,心照不宣吧了。”
想想也是,今天请得大多是有头有脸、混得比较不错的校友,谁也不是傻子,顾校长这点小技俩能瞒得了谁?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老同学这一说韩博终于松下口气。
丝河镇就一所初中,学生多教室一样不会少,三个年级,一个年级六个班。
不过今天来的校友更多,不光人多时间跨度还那么大,老同学重逢谁都想找个清静点的地方叙旧。先下手为强,谁先来的谁占一个教师,来晚的只能挤办公室,有些甚至三三两两的聚在外面。
周庆海属于先下手为强的,早早为这一届兄弟姐妹搞了一块根据地。
快走到教室门口时,他突然拉住一背对着韩博打电话的女同学,把两个人凑一块,往教室里一推。
“各位,看看,谁到了!”
“哎吆,原来是两位班长,一起来,我起头,我的老班长……预备齐!”
随着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老同学起哄,教室里一张张似曾相识的面孔不约而同唱了起来:“我的老班长,你现在过得怎么样??我的老班长,你现在过得怎么样?好久没有收到你的信,我时常还会想念你。你说你喜欢我们班吴娜,唱着我们校园的歌!你说你喜欢我们班吴娜,唱着我们校园的歌!”
没想到吴娜也回来了,幸好老婆大人没跟来,不然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
同周庆海一样从小学到初中的同学,唯一不同的是她成绩跟自己一样好,从小学二年级开始当班长或副班长,一直当到初三毕业。
不在一个班的时候她是班长,分在一个班时候,自己成绩比她好,又是一个男生,她只能屈就当副的。
小学表演节目一起登台演出,初中表演节目或开运动会学校总是安排二人一起主持,用“青梅竹马”来形容不为过,是所有同学乃至一些老师心目中的“一对儿”,连两家家长遇上都开玩笑称呼对方“亲家”。
她变化挺大,变漂亮了,比上学时更漂亮。
瓜子脸上镶嵌着一双杏眼,仰着头,笑盈盈,左边脸颊有一个浅浅一印的酒窝,一头长披在肩后,一拢秀,洁白的右手充满了浑然天成的美感。莞尔一笑,明眸酷齿,就如一株矗立在田野之中的向日葵,明媚而亮丽。
韩博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急忙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好好的军歌被你们改成情歌。”
当年起哄起得最厉害的管锡凤,岂能错过这个调侃二人的机会,吃吃笑道:“各位听见没有,韩班长嫌这歌不应景,换一个应景的情歌。”
“同桌的你!”
“这个最应景,来来来,我起头……”
“明天你是否会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明天你是否还惦记,曾经最爱哭的你。老师们都已想不起,猜不出问题的你,我也是偶然翻相片,才想起同桌的你。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谁看了你的日记。谁把你的长盘起,谁给你做的嫁衣!”
二十八九岁快三十的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韩博被感染了,竟稀里糊涂一起哼唱起来。
似乎想给唯恐天下不乱的一帮同学示威,吴娜更是挽着他胳膊,头轻轻靠在他肩上,装出一副很陶醉的样子。
“同学会同学会,搞散一对是一对!韩博,头往这边来点,笑一笑,茄子,好,再来一张,这个张最甜蜜,回头给尊夫人看看。”
“手放这儿,搂着。老周,再来一张。”
“锡凤,别光顾给他们拍,我们是不是也来一张,想当年我追你追得多辛苦,情书写那么多封,来来来,老周帮帮忙,让我弥补下遗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