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这是干什么?”张凡忙上前问候。
玄叔咳嗽起来,捂住胸口,脸色苍白,喘一会儿气,慢慢地说:“我听说你要来,也没什么送你的,就连夜给你画几张符,你都带走吧。”
说着,用枯干的手,把桌上的符纸收集到一起,整齐了一下,递给张凡。
张凡眼圈发红,双手接过玄阴渡厄符,哽咽地道:“师父,您要保重身体呀。”
玄叔又喘了一会粗气,声音微弱:“我这么大岁数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说不上哪天就见祖师爷去了。趁着还有口气,多给你祭画几张符,也能帮助帮助你。唉,要是你能自己独立画符就好了。可惜玄阴渡厄符心授神授,不能复制,只有师父才能画。将来哪天师父一走,以后就靠你自己蹦跶了,师父属实有些不放心。”
张凡又是一阵心酸,扶住玄叔的肩,把他扶到小土炕上:“师父,你身体哪里不舒服?我给你看看。”
“不用看,我这是老病。老病明白吗?就是老了,叶枯了,花蔫了,治不得。”
张凡根本不相信玄叔,便拿起玄叔的手腕,把了一下脉。
从脉象看,没有什么大病,只不过是孤独抑郁引起内分泌失调,内分泌失调导致食不甘味、睡眠不足。
“师父,我给你开一服清心静气化食的方子,一会我去药房抓了药,你连服三天就好了。”
这时,快到中午了,张凡和周韵竹到厨房看看弄点吃的,发现除了方便面就是香肠、咸菜,看来玄叔平时也不怎么自己做饭,都是胡乱对付一顿。
“这样哪行!就是健康的人,成天吃这些垃圾食品身体也会慢慢变坏的!”周韵竹道,“小凡,这样不行。你想想办法啊,要么,把玄叔接到京城,跟我们住在一起吧?”
“我提过接他到京城,玄叔不干。他说,他在小镇上呆惯了,去大城市死得快。上次把他接到江清,他也是固执地非要回到镇上,唉,我为这事也是愁!”
“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玄叔吃不上饭!”周韵竹急道。
张凡道:“要么,给玄叔找个保姆?”
周韵竹摇了摇头:“玄叔年纪大了,又是孤身一人,为稳妥起见,保姆要找熟悉的知根知底的。你回村里打听打听,有合适的找一个来。在找到保姆之前,我们定一家饭店,让饭店每天给玄叔送三餐来。”
这倒是个好办法。
两人马上进里屋跟玄叔说了。
玄叔又是一阵推却,张凡也不管玄叔同意不同意,和周韵竹出门去找饭店。
因为这是个逢五大集的镇子,平时常驻人口少,逢集的时候却是人山人海,所以街上颇有几家像样的大饭店。
张凡和周韵竹找到一家连锁快餐店,跟经理谈了,双方加了微信,每月付一回账,由饭店每天给玄叔送早、中、晚三餐。
定完这事,经理派人赠送了一顿丰盛的午餐,送到了玄叔家里。
张凡和周韵竹又给玄叔抓了药,回到家里。
三人吃了午饭,张凡和周韵竹准备告辞。
玄叔送二人到门口,嘱咐道:“小凡,小竹,我老了,也没有别的亲人,你们就是我的儿女。小凡跟我说过多次,要我搬到京城照顾我,我不想给你们添麻烦。你们好好过,我看你们过得好,就心里高兴。人活一辈子不容易,两口子不要打架。”
周韵竹点点头道:“放心吧,叔。”
告别玄叔,两人心情都有些沉重。
人真是不禁老,上回两人见到玄叔时是在江清市,那时玄叔还精神得瑟,没想到说老就老了。
“小凡……”周韵竹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