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利国惊心未定之时,车子停了下来。
李毅请他下车。
梁利国惊疑不定的下了车,见面前的确是一家茶馆,这才放下心来,问道:“李毅同志,你这是何意?”
李毅呵呵一笑:“梁秘书长,请你喝杯茶而已,你不会不赏脸吧?”
“哦?”梁利国眼珠子一转,心想这李毅前倨而后恭,必定有求于我,不知道他所求者何事呢?
“请吧,梁秘书长,”李毅道:“我们到上面喝茶谈话。”
梁利国伸出右手,向后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然后双后负在背后,打起腔板,缓缓说道:“李毅同志,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要找我谈事就谈事,何必闹这一出呢?现在可是工作时间,你我来这里密谈,传出去,不太好看呢!”
李毅微微冷笑,心想这个梁利国,给他三分颜色,他就开起染坊来了啊!刚才还求着我呢,此刻翻脸又不认人了!
“梁秘书长,请吧!”李毅表情一淡,也不理睬他,甩手就往茶楼走进去。
“你!”梁利国见李毅居然走在自己前面,脸色一变,似要发作,忽见钱多冷峻的黑脸闪现在面前。
“梁秘书长,请!”钱多虽然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但语气和语调,却丝毫看不出半点的客气来。
梁利国缩缩脖子,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在对方的魔爪之中呢,得意得过早了!
他扯着嘴巴冷笑一声,抖了抖身子,不情不愿的跟在李毅身后。
李毅要了一间包厢,径直进去,大马金刀的坐在当中。
梁利国进来之后,左右看看,见主位被李毅坐了,脸现不悦之色,赌气不坐。
岂料李毅也没有请他入座之意,对钱多丢了个眼色。
钱多会意,将包厢门带上,守在门外。
“梁秘书长!”李毅摸清了梁利国的性格,是那种典型的欺软怕硬的小人,也就不给他什么好脸色看了。
梁利国见李毅脸色变了,又自一惊,梗着脖子问道:“你找我,谈什么事?我工作还忙着呢!快点吧!”
李毅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梁利国发出一声嗤笑:“你不就是李毅嘛!”
李毅想想也觉得好笑,以往的时候,听到那些纨绔子弟动不动就吼一句:“你知道我是谁吗?”便觉得好笑,没想到,自己今天也会来这一出。
“我的身世和背景,想必你也知情吧?”李毅问。
梁利国不笑了,脸上的肌肉抽了抽,阴着脸道:“知道,你是李帅的孙子!”
李毅道:“有一句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古人又云,良禽择木而栖。”
梁利国眨眨双眼,嘿嘿一笑:“李毅同志,此话何意啊?”
李毅道:“我听说,梁秘书长在省城,混得很不如意啊!”
梁利国抽了抽嘴唇,心底却不由得暗自一叹。
本来,他还很得韩铁林的宠,但不知道为什么,近段时间以来,韩铁林对他也很不待见了。好几次因为一点点工作上的小失误,把梁利国训得很狗似的。
机关里,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省府秘书长挨了省长大人的批,这对其它人来讲,那可是风言风语的大事情,早就传遍西川省的官场了。
“与你无关!”梁利国冷哼一声。
李毅道:“梁秘书长,你就没想过,要另谋出路吗?”
梁利国道:“出路?我是省府秘书长,唯一的出路,就是省长的重视和提拔,现在我只不过是暂时得不到韩省长的重用罢了,我丝毫不担心我今后的出路!也不劳你费心!”
李毅淡然说道:“是吗?那看来,是我李某人多此一举了,梁秘书长,你请回吧!”
“呃?”梁利国一怔。
好你个李毅啊,这么“隆重”的把我梁利国请了来,就谈这么几句话?
“道不同,不相为谋,话不投机,半句也嫌多。”李毅摆了摆手:“既然梁秘书长有康庄大道可走,我就不耽搁你的前程了,你回去好好抱你的大腿吧!”
梁利国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忽然又顿住了,缓缓转过身来,看着李毅,沉声说道:“李毅同志,你刚才说这么多,到底是何用意?”
李毅嘿嘿一笑:“你想听吗?”
梁利国咂咂嘴,说道:“既然来了,也不着急走,且听听你能吹出什么花样来。”
李毅指了指旁边的椅子:“那就坐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