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贵道:“这是何等荣幸之事啊?我等想被首长压垮都没这个机会哟!李〖书〗记,还请你替我在首长面前多多美言几句,啥时候也给我的肩头压一压啊。”
李毅微抬眼皮,看了张正贵一眼,嘿嘿一笑,不置可否。
张正贵见李毅不上道,也就放下这个话题,说道:“李〖书〗记,你现在身兼国家部委的重职,同时也是咱们江州的父母官,这企改办的政策和资金,还请多多往江州倾斜啊!”
李毅道:“这个自然,我有分寸。”
张正贵道:“江州的财政状况,今年大有好转,收入增加了,但huā钱的地方也不少啊,城市基建工作,教育投入,今年都大大的增长了。这处处都是用钱的地方。别的市搞国企改革,想着法的变卖国有资产,改革一家,市里财政就富裕一成,咱们市里却只有补贴和投入,没有哪家国企的改革增加了收入。”
李毅道:“这个问题,应该一分为二来看,不可一概而论。变卖企业,固然可以短期获利,但从长远来看,还是不划算的。我们投入资金进行技改和企改,企业做强做大了,回报也多,从长远来说,还是我们赚了。”
张正贵道:“李〖书〗记真会算账啊。呵呵,国家企改办的资金应该不少吧?”
李毅道:“张市长,我也急于知道啊。可是,我现在还没有回京,企改办衙门的门朝哪里开,我都不晓得呢!”
张正贵笑道:“这么大的企改办,想必一定错不了,这资金肯定是大把大把的有啊!李〖书〗记,你看啊,你可是咱们江州的官,又是江州企改领导小组的领头羊,这部委的资金,能不能多向江州的企业倾斜一点?”
李毅道:“这个不需张市长吩咐,我也会这么做的。呵呵。”
张正贵道:“李〖书〗记,我们之前有过一些摩擦,但一切都是为了工作,如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多多海涵。”
李毅心想,张正贵这是做什么呢?又是要自己在江兆南面前举荐他,又是要自己往江州搂资金,现在又道歉上了,这可不是张正贵的风格啊。
“张市长,工作上的分歧在所难免,大家的想法和施政理想都不相同,有些碰撞是可以理解的,但我们的出发点都是好的嘛,都是为了把江州建设得更美好。”李毅沉吟着说道。
张正贵道:“那就好,那就好。”
说了这么多,李毅总感觉张正贵都是在绕圈圈,没有说到正点子上来。无事不登三宝殿,张正贵是市长,如果想找李毅谈工作,一个电话就可以把李毅喊过去,现在纡尊降贵来到李毅办公室,必定有什么事情。
既然是他有事找自己,李毅自然不急,他不肯说,就由得他憋着吧!
李毅吸完一根烟,又抽了一支,递给张正贵。
两个人吸了一阵烟,张正贵说道:“李〖书〗记,我听人说,这京官都是分派系的,但我一直在地方为官,不懂这些。你是京城人,想必知之甚祥,能否给我说说?”
来了来了!原来张正贵此来的目的在这里!
问京官的派系?这在官场里,可是十分忌讳的事情。
不管哪朝哪代的〖中〗央政府,最忌讳的就是官员们拉帮结派,朋比为奸!
派系之害猛于虎,无数历史已经证实了这一点。
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难免有派系。
历朝历代,~~-更新首发~~各种派系都是〖真〗实存在的。现代人文雅,用了另一个词语来替代“圈子”。圈子是存在的,但也是隐秘的,其中之事,不足为外人道也。
张正贵忽然之间问出这么一个敏感的话题,由不得李毅不沉思。
他为什么问这个问题?目的何在?是有目的试探,还是好奇的打听?还是别有用心?
“哈哈!”李毅仰头打了一个假哈哈,说道:“张市长太过抬举我了,我李毅并不是在京城长大的,而是在农村里生长成人。长到这么大,在京城里待的时间,还不够我在江州待的时间长呢!京城里那里派系啊、党派啊,我是一概不清楚。”
张正贵道:“李〖书〗记,这是心有顾虑吧?我可是诚心求教。”
李毅道:“张市长,你真的是问道于盲了。我真不懂。”
张正贵道:“李〖书〗记心存疑虑,也是可以理解的。我张某人之前跟你诸多为敌,你不信任。”
李毅斜睨了他一眼,说道:“张市长,京城大局,不是我这个小小的厅级干部可以干预和掺和的啊,我真的不知其祥。”
张正贵道:“李〖书〗记,我听说,京城李家除了在军队方面颇有建树之外,还想在政坛上有所大图谋,我张某人是真心实意的想投靠啊!”
李毅微微一笑,没有答话。
张正贵道:“我在地方上混迹二十余载,不能说毫无建树,但上升乏力啊。之前也有一些派系大佬对我发出过邀请,但都被我一一拒绝了。我一直想保持中立,但事到如今,我才明白,官到我们这一级,上面若是没有人,想再往上升,这空间和机会就很狭窄了。”
李毅琢磨张正贵的话,心里权衡他话里的真诚分量,良久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