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妃已经对陈大舅母笑着道:“你来了,今儿你要接你外甥女回去团聚,我也就不留你多待了。你外甥女在我这边这几个月,我过的很欢喜。王爷也多有青眼,不然也不会亲口许婚了。”
陈大舅母已经对次妃笑着道:“这都是我外甥女的福气,若非能得次妃您的青眼,外甥女哪能得到这么好的婚事。”
“说的就是!”陈大舅母的话才是次妃爱听的,次妃笑盈盈地说了这句,就指着桌上的东西,告诉陈大舅母王妃也赏了东西下来。陈大舅母急忙拉着陈若雁一起跪下,给次妃王妃谢赏。这些套路都做过,陈大舅母才带着陈若雁离开,一上了苏家的马车,陈若雁眼中的泪这才落下,扑到陈大舅母怀中痛哭起来:“舅母,我好命苦。”
“长史年纪虽然大了些,可也没有很老。再说了,说不定长史做完了这任,还能升一升,若能抓了印把子,你做了掌印太太,那是何等风光?”
“可是,他都五十了!”陈若雁委屈地说着,陈大舅母鼻子里面不由哼出了一声:“是啊,五十了,可要不是王爷做主,你哪能有这样好的一门亲事。”
陈若雁没听到舅母的安慰,反而是一口一个好亲事,陈若雁又哇地一声大哭起来,陈大舅母见外甥女哭成这样,拍着她的背:“好了,我晓得你心里委屈,毕竟原先你要嫁的是世子,但这会儿明摆着的,世子他不喜欢你,次妃也不晓得为了什么,也对你不好了,能有这么一门亲事,也算不错了。”
“我爹娘说不定不会答应!”陈若雁想到这个可能,抬头对陈大舅母满是期冀地说。
能做五品官的老丈人,虽说女婿年纪大了点,可陈老爷是白身富翁,高兴还来不及呢,哪会不欢喜?陈大舅母的脸不由一沉:“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你舅舅对你期望很高,这才和你母亲说了,把你带到省城,各种打点,谁知你没有入王妃的眼,你舅舅也没有办法,也想法把你送进王府,次妃很喜欢你,可你没有抓住机会,还让王爷给你说了这么一门亲事,这会儿又嫌弃男的年纪太大。你要真敢说,就去寻王爷说你不要嫁,出家当姑子去,王爷也不会拦你。你这会儿没有勇气去说,只会来和我寻不是,我可没有能帮忙你的。”
陈若雁被陈大舅母的话给堵住,回神一向哭的更伤心了:“舅母原来也不疼我了,我的命好苦啊!”
“并不是不疼你,此刻木已成舟,除非男的突然不要你,否则这门亲事,哪由得了你?你舅舅昨儿回来也和我商量了,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不要去想别的,等到长史任满,就借银子给他上京活动,再任一任,或是知州或是通判坐上两任,挣些银子回来,也好让你下半世过活。你倒在这哭你的命苦,到时候你讨不了男人欢喜,那时就真是命苦了。”
陈若雁的心,更像被针扎了一样,在那哭的越发伤心,陈大舅母也不再哄她,只在那想心事。过了许久才听到陈若雁哽咽着说了一句:“就是世子妃命好。”
这?陈大舅母怎不明白陈若雁的心事,可是这会儿,还怎么回转?连次妃都奈何不了方琼竹,更何况他们这些地位远远不如的人?而且,陈大舅母的眉皱的很紧,前天王府发生的事,陈大舅已经知道了,也有风声说秀鸾的孩子是次妃设计去掉的。次妃好端端地怎么会想到弄掉秀鸾的孩儿?只怕就是自己外甥女在那说了什么才让次妃有了这个念头。
到时真要追究起来,次妃一定会把陈若雁说出去当做替死鬼,那时候只怕是陈家苏家都会遭殃,倒不如趁着这会儿把人接出来,就算以后真查出来,陈若雁已经出嫁了,楚王也不会再过于追究,如此才能保住平安。
这会儿陈若雁的哭哭啼啼,听在陈大舅母耳中那才叫一个生厌,真是聪明面孔笨脑壳,倒是那个方琼竹,谁都没有想到,她会运气这么好,牢牢地占住了世子的心。
琼竹并不知道自己被人念叨着,当醒来时候,琼竹只觉得今日和往常有些不一样,似乎有人的手,在自己面前晃动。
“岚月,你带她们下去,我还要睡会儿。”琼竹模模糊糊地说了这么一句,就听到耳边传来罗顷的笑声:“你还睡什么?太阳都老高了。”
罗顷?琼竹猛地睁开眼,看着面前的丈夫,罗顷用胳臂撑着身子,正兴致勃勃地看着琼竹,琼竹这一翻身,差点就打着罗顷的眼睛。
罗顷不由哎呀地叫了一声,这一声让琼竹残存的睡意消失了,琼竹不由拿起旁边的枕头就往罗顷身上打去:“你,你乘人之危。”
罗顷接住枕头:“乘人之危?我什么时候乘人之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