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若是有了孩子,她定舍不得(1 / 2)

卢溪对上白羡鱼的目光,不服输地瞪了回去。

白羡鱼浅勾了勾唇,眼神戏谑。

那眼神似乎在说,尽管来。

“小姐,我们人齐了,那我等就先行一步,将这些东西送去将军府了。”收拾妥当的店铺伙计哈着腰,“小姐您看看还需不需要些什么?”

白羡鱼略顿了顿道“不必送去将军府了,送去长公主府吧。”

伙计愣了愣,人群议论纷纷。

“听说长公主十分喜欢红珊瑚,有不少至宝呢!原来白羡鱼是送给长公主啊。”

“也是,毕竟马上就要嫁过去了,关系是得搞好。”

白羡鱼选这些东西送去,只是为了感谢长公主帮了她的忙,即便她从前再多不好的地方,这一次也是实打实地帮了她,故而才投其所好。

虽不是为了“讨好未来婆母”这样的理由,可一会儿也是要人搬去长公主府的,少不得被很多人见着,伙计问了她便答了,遮遮掩掩倒也没必要,总归是要传出去的。

可落在卢溪眼中就不是这样的了。

等到白羡鱼走后,余嬷嬷方才小心翼翼地从人群中走向卢溪,心有余悸道“差点就被发现了,这个白羡鱼啊,心思深着呢,第二日给她上课,她便挑明了问我是谁派去的。”

卢溪冷笑一声,表情阴柔“肯定厉害,先是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让谢行蕴非她不娶,现在又想把长公主也拉到她那一边,是我小瞧了她。”

今日之事对余嬷嬷的冲击力着实有些大,看着白羡鱼被这么多人簇拥,原本应承了卢溪的事,她有点打退堂鼓。

“溪儿,你看我们要不要从长计议?先不说我能不能找到机会,把白羡鱼带去无人的地方,就算带去了,她手上要是有伤……”她打了个寒噤,不明觉厉,“我听说白羡鱼是谢家侯爷连续数十日登门求娶,才求得的,到时候我要怎么交代?”

卢溪恨铁不成钢地看她一眼,“奶娘未免太懦弱了,不过是一些惩罚罢了,你不是说白羡鱼经常犯错吗?给点惩罚怎么了?”

余嬷嬷心虚地左顾右盼,“那罚了之后……”

“烦死了。”

周围喧闹非常,所有人仿佛都将刚才的事抛之脑后。

大庭广众之下,卢溪还要维持表面的形象,声音小,可带着股狠劲,“奶娘住在宫里,可知道七公主最近在做何事?”

余嬷嬷眼睛蓦然迸射出兴奋的光,“七公主这些日子一直被安贵妃看着,带在身边管教,若是等她得了空闲,知道白羡鱼在长公主府,那肯定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她的!”

卢溪阴狠地勾笑,下一刻面容恢复如常,“那嬷嬷,就找个机会告诉她吧。有了七公主给你撑腰,你还怕什么。”

……

静安长公主并不是个喜欢到处游山玩水的人,大部分的时间,她都待在长公主府。

红珊瑚礼一到府上,便有人向果盈通报了。

果盈怔了一下,弯腰道“殿下,白家姑娘给您送了礼,现在已经到咱们府上了。”

说完,她递过去一张礼单。

静安长公主扫了一眼,唇瓣微扬,看着是高兴的,“是我喜欢的,她倒是客气。”

她甚少帮人,也没有什么人敢让她帮忙,是以很少收到什么谢礼。

“奴婢瞧着白家姑娘是个好性子,恩怨分明,落落大方,京都里的贵女当中,还无人能出其左右呢。”

静安长公主侧卧在美人榻上,长长宫裙的流苏下摆一直拖到了地上,殷红的一片,一双丹凤眼尾端上挑,带着几分高傲,像是已涅槃的凤。

她在心中细细过了一遍果盈的话,良久才点头,“确实。”

果盈有些诧异地望着静安长公主,后者似乎并不觉得这样的话打脸,无比自然道“你让人那两盆红珊瑚树搬来我房里吧。”

果盈点点头,就听到外面一声,“殿下,白家小姐求见!”

静安长公主轻抬手腕,“让她进来吧。”

白羡鱼进去,绿珠和白离两人就在殿外等候。

不消半刻钟,她出来的时候手上便拿着通行令。

绿珠惊讶着笑起来,“小姐,您怎么出来的这么快?”

白羡鱼尽管早就料到花不了多少功夫,可进去的时候,静安长公主直接便砸下来一句,心情颇好道“想要什么,随便提。”

于是,她这次也没有解释理由,静安长公主便直接手写了封通行令给她。

看了眼这通行令,白羡鱼简单解释了下,接着交给白离,“派几个忠心的,去南诏调查,切勿被人发现。”

白离接过,“是,小姐!”

白羡鱼回到了院子里,便让绿珠帮忙,两人开始裁剪布料。

绿珠不解询问,“小姐,不用先画图纸吗?我看旁的娘子都是先画图纸然后再做的。”

少女动作一顿,口气轻松,“对,是要先画图纸。”

绿珠“……”

早前她不知道画了多少图纸,每一笔每一划都像刻在了她的脑海里,早就熟稔于心了。

可绿珠不知她是重生来的。

不过少年谢行蕴的身形和青年谢行蕴的身形也有些差别。

白羡鱼直接跳过了这一层,反正这件袍子也活不久,干嘛去费那个功夫。

绿珠殷勤地拿来纸和笔,兔子镇纸将宣纸铺展开来。

白羡鱼用毛笔蘸了蘸墨水,随便勾画了几笔,绿珠瞪大了眼睛,“小姐,您这个手法怎么看着有些奇怪?”

“哪奇怪?”她活动了下手腕,又落下一笔。

“感觉很熟练,又有点别扭。”

白羡鱼面不改色,“从前都是作画,第一回画这样的,难免有些生疏。”

生疏是给她看的,所以才有了故意而为的别扭。

绿珠信了,点点头,夸赞道“小姐这图纸画的真好!”

她说的是实话,没过多久,袍子的雏形便出现在两人面前,贵气凛然,挺括不凡!

可以想象地出,男子穿上之后有多么俊美。

白羡鱼觉着画的差不多了,便停下笔,把画放在一旁晾干。

……

谢行蕴乘着月色回到府上时,本想先洗漱一番再去寻白羡鱼,可当他踏入房间,就听见里面有轻微的动静。

他顿住,微勾了唇。

房内没有燃灯,好在月色通明,可以看清楚里面的人。

白羡鱼身子有些发颤,心中的躁意尽数发泄在了谢行蕴的衣袍上,手指蜷缩,将上好的布料抓出了褶皱。

这样的反应比起之前的心绞痛已经好了许多,可也并不轻松。

脚步声自外间响起,谢行蕴行至她面前,高大的身影似染上一层银霜,漆黑的瞳仁深不见底,如同不可亵渎的高岭之花,神秘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