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力量还真是好用。”

看着诺拉就跟故意秀给两人看一样就这么飞走了，杨飞咂舌道。

刚才他还处于对方故意放走自己的疑惑之中，说了几句话，也就没事了，不过，雾香明显不同。

“执着？什么执着？”雾香低下头，“黑雾说过，我不值得他继续挑战了。”

“诶？”杨飞讶异，不知道雾香在说什么。

“我，彻底输了。”

雾香说完，走向了大门。

“等下。”杨飞追上去，“你什么意思？难道说黑雾对你没兴趣了？”

黑雾来到竞技之城的第一句话，不就是逼问雾香在哪吗？

“是我自己无能。”

雾香头也不回，耷拉着脑袋，声音渐说渐小。

不争气？

可是……

杨飞语塞，本来想说几句打气的话给她听，但却不知怎么说。

而且自己对雾香根本不了解，即使安慰了，也未必到点子上。

在杨飞的印象中，雾香就是个少言寡语，冷冷冰冰，除了决斗不会说话的三无少女。

这是三年来的结论。

今年的秋天，雾香从默默无闻的，每次联赛第一个输掉的队伍的队长，摇身一变成了多次拯救竞技之城的名人。

现在，她自责的话语，完全不是当初的三无少女会说出口的。

一个人为什么会突然产生那么巨大的变化？

但是，这不重要。

雾香就是雾香，无论她如何改变，都是竞技之城的一份子，都是同伴。

所以。

“不是的。”

“哎？”雾香听到后，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杨飞，一脸讶异。

“虽然我不太认识你，和你并肩作战的时间只有今天一天，远没有诺拉来的长……”

“诺拉和我并肩作战，也不过今天一天而已。”

作为对手的次数倒是不少，先是自己赢了她一次，又被打败一次。对抗创星神才是第一次合作而已。

“不过，你们一个是打败法雷尔的人，一个是打败阿尔蒂娜的人，两次未元入侵，如果不是你们，竞技之城早就毁灭了。”

“那又怎样？”

“还能怎样？你绝非无能的人！如果你无能，诺拉就统治世界了，法雷尔就毁灭三次元了！”

“那不过是以前。”雾香失落道，“以前的我，到底是谁？”

“什么意思？”

“我是夕丛雾香，还是别的什么人？我恢复记忆之前，一直以为我是夕丛雾香，我是……noir。现在，这个中二的名字，不过是我被灌输的记忆中的一环，我不相信那个记忆，却无法恢复更深层的记忆。”

杨飞听得一头雾水，只由得对方继续说下去了。

“陶建宇、诺拉、王鹏、你、黑雾，还有之前那个叫清秋院慧那的未元使者，全部都叫我夕丛雾香，但，我真的是夕丛雾香吗？”

雾香越来越激动，每句话的句尾都在颤抖！

“从来没有人把我当成我，或者说，所有人都不知道我是谁！只知道“夕丛雾香”！我拥有的这个根本不属于我，却被强加于我的身份！”

迷失的自我，不知道去了哪里，不知道如何追寻。

背负着其他人的名字，一直战斗到现在的雾香，开始崩溃了。

黑雾要挑战的人，是夕丛雾香，不是她。

自己不是夕丛雾香，即使曾经是，也是拙劣的复制品而已！

搜寻自己恢复的部分记忆，根本无法得知自己是谁。

抛弃雾香的记忆，抛弃之前模糊的记忆，那么自己什么都不是了。

“雾香……”

即使杨飞，开口喊自己的名字，也是夕丛雾香的名字。

“你明明和其他人没有区别，却还想安慰我？明明你自己知道你接触我的时间很短，却要对我说教吗？”

因为杨飞的举动，雾香彻底被激怒了。

“不是这样的。”杨飞喊道，“即使是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那么我们该用怎样的称呼叫你？”

……

对啊，没有那种称呼。

自从我来到竞技之城那一天，我就已经是夕丛雾香了。

就连自己都不能知道的，别人又何从得知。

“如果你不喜欢夕丛雾香这个称呼，那么明天，我就叫夕丛雾香，你就叫杨飞吧。”

雾香一听，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立刻笑了出来，她用左手捂住嘴，音量却丝毫不降。

因为雾香笑了，杨飞也跟着一起“哈哈哈”地大笑。

“冷静下来了吗？”杨飞突然镇定下来。

雾香点了点头。

“虽然我们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你的名字是什么，但你就是你。不论你叫什么，即使别人喊你杨飞、黑雾、清秋院慧那，那些不过是代号，你仍然是你自己。”

“我是谁，这个问题的答案就是：我是我？”

“对啊，你不是你，还能是谁？而且，我相信你迟早有一天，也能恢复全部的记忆，找回自己真正的身份的。在此之前，你是要别人叫你杨飞，还是夕丛雾香呢？”

“还是继续叫我夕丛雾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