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怡放下杯子,“其实,今天我还要跟小七道声抱歉的。为了对付程自牧,程家的生意可能要受些损失。”
“这有什么,生意损失了再努力回来就是,周二嫂无需客气,快说来听听。”小七迫不及待地道。
蓝怡也没隐瞒,把自己的计策一一告知,随后道,“小七,等时机到了,你再添几把火,定把他烧得面目全非,不能再程家立足!”
小七眼睛越来越亮,想着程自牧接下来要面对的场面,连连点头。夏重潇则故作慎重地看着蓝怡,“蓝妹,大哥我并无得罪你之处吧?”
登州海运占了程家海运的七成,茶更是程家绝对拿稳的生意,这两个是程家大房牢牢握住不肯放开的,没想到蓝怡竟能夸口说断他们的路!
虽不知道她要如何做,但夏重潇就是相信她能做到,这是一种近乎无理的信任,这种对蓝怡无理由的任服,不只他们两个有,林喜林远有,商记的主要管事也都有。蓝怡,是青山商记当之无愧的大脑,是商记绝对的领路引航人!
蓝怡带着于燕出了商记,便直接上了马车准备回家,却忽然感到街角有人阴狠地窥视她,猛一回头,却见是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儿,细看之下,发现竟是前飞霞观的道士金成子。
北沟村行骗之事被揭穿后,飞霞观声誉受累,洪阳子为顾全大局,把金成子从道观除名,交于衙门处置。刘过更严惩神棍,罚银千两,把金成子罚得几乎身无分文,这些年行骗四方虽赚了不少银子,但他大手大脚惯了,只存下这些棺材本,也被罚没了。若非他已年过五旬,定逃不过苦役之刑!就算如此也被当众杖责十五棍,落尽了面子。
金成子恨透了北沟村,恨透了蓝怡,是这个作妖的小村妇,把自己害了,害的自己不能穿道袍,继续风光无比的日子!今日他又缩在小酒肆里消愁,因无钱买酒被无姬赶了出来!哼,以前跪在地上给自己的小酒娘,现在竟敢给自己要酒钱!下次一定要给她下药,让她尝尝“欲仙欲死”的绝美滋味!
车里那个白嫩的小妇人,也……金成子伸出蛇信般的长舌,舔舔干涩的唇,阴森嘶哑地笑了。
“嗖!”一块石子飞来,正中他的乱发遮掩的脑门,疼得他“哎呦”一声,抬脖子喊道,“谁呀,哪个不想活的,竟敢打道爷我!”
喊后才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赶紧低头弯腰跑了。
于燕拍拍手,冷哼一声回到车里,“夫人,真是那老道,他刚跑去酒肆喝酒,因无钱被赶了出来。”
蓝怡命车夫去清安寺,想着金成子的事。
“你派人跟着他,看他都做了些什么。”蓝怡吩咐道,刚才金成子那有如实质般的恨意,让她十分不舒服。
于燕应下,“我已在他身上撒了追息粉,他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