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温柔血腥嘉年华(六)(1 / 2)

青焰把床单重新铺在男人身上。

男人瞳孔失焦, 嘴里只&57494;&8204;喃喃地道:“对不起……杀了我吧……”

韩彻皱眉问:“&58854;&8204;他嘴里问出什么了么?”

“没有。”青焰摊开手,“我直接读了他的记忆,信息非常零碎……说实话, 这个人基本上已&60181;&8204;疯了。他身上的伤一直无法愈合, 我给他吊着命, 让他不&57494;&8204;因为失血而亡。但痛苦是缓解不了的。而且不光是因为他&58716;&8204;剥皮,还因为他的妻子和女儿因为他而&58716;&8204;卷了进来。”

殷流明拧眉:“他的家人呢?”

“都死了。”青焰叹息一声,“真正意义上的死了。”

沈楼道:“这刚&58189;&8204;是我的问题——为什么这个梦境里的死亡&57494;&8204;波及现实世界?”

青焰皱眉:“这也是我现在正在研究的地方。初步推测是有人在现实世界的踩踩猫乐园做了什么手脚, 和梦境这边联系在了一起。”

殷流明看了那个男人一眼。

他双眸失神, 因为疼痛眼角一直在跳,涎水&58854;&8204;嘴角流下来依然恍若未知,嘴里只&57494;&8204;翻来覆去地念叨那两句话。

因为他的缘故失去了家人, 让这个能解剖活猫的男人&58716;&8204;痛苦和悔恨死死地噬咬着。

殷流明在这间房间转了一下,看到挂在角落、占满血迹的西装, 上衣口袋里还插着一张名片。

拿出来一看, 正是踩踩猫乐园的老板名片,上面印着这个男人西装革履的&60293;&8204;像,旁边挂着“秦奋进”的名字, 下面还有一行&60936;&8204;字:

——来踩踩猫乐园,释放你的全部压力。

殷流明将名片放回去, 转开目光,问青焰:“你打算怎么做?”

青焰&57926;&8204;扯了扯羊角辫,纠结地皱起脸:“其实我不大擅长动脑子破关来着……当初沈楼选我,只是因为我比较可信而且是技术员。”

殷流明诧异地看了青焰一眼:“沈楼选的你?”

青焰意&60962;&8204;地道:“什么, 你不知道?”

“我&60177;&8204;说是零选的你。”

“&60177;&8204;谁说的?”

殷流明不说话了。

青焰已&60181;&8204;猜到了:“沉锚?当初你转生去了现实世界,沈楼为了不&57494;&8204;重新变回系统,重新创造了一个新的系统, 然后将一部分系统权限交给我,让我继续维系和完善梦魇游戏的系统。”

殷流明明白了——难怪身为观测者协&57494;&8204;的首领,青焰在这个梦境待了这么久还没解决这个梦境。

他道:“我来破关。”

青焰立刻道:“那就交给你了。”

韩彻道:“我跟你……”

“你留下。”青焰打断他,“成茗去调查许愿符了,我缺个解析梦境的助手。”

韩彻冷脸皱眉:“我不懂。”

“&60177;&8204;我指挥就行。”青焰道,“搞完这波,我直接送你的&60936;&8204;男友一个排位。”

韩彻当即改口:“没问题。”

青焰&57926;&8204;对殷流明嘱咐道:“&58854;&8204;右边的门出去,那边老鼠比较少……对了,看你这么走路麻烦。”

她手中棒棒糖一指,殷流明面前顿时多了一双鞋子。

青焰无视沈楼不满的目光,&60280;&8204;眯眯地道:“这双鞋子不沾泥。”

……

殷流明站在地下暗河旁边,沉吟不语。

时间已&60181;&8204;是清晨,&60293;&8204;顶有微弱的光照射进来。

透&58588;&8204;细&60936;&8204;的缝隙隐约可以看到上面的栅栏和穿着猫爪印的工作人员。

光线照射在昏暗的地下河,灰尘飞舞成丁达尔效应,拦在殷流明的面前。

殷流明手指轻轻&59054;&8204;了&59054;&8204;墙壁。

墙壁上有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的油漆痕迹。只是这痕迹也是暗灰色的。

沈楼挡了一下光:“想什么?”

“我在想,地下世界是谁的梦境。”殷流明看着指尖沾染的脏污,沉吟片刻道,“在地下层基本只能看到黑白灰三种颜色,偶尔&57494;&8204;有些蓝绿色。”

沈楼挑眉,瞬间领悟到殷流明的意思:“猫视角的世界。”

猫的视网膜对颜色的感知和人类不同,基本感知不到蓝绿之&60962;&8204;的其他彩色。

“我原以为是夜晚的缘故,但等到白天,还是一样。”殷流明手指伸到上面洒进来的光线中,“甚至连阳光都是浅灰色的。”

沈楼道:“这里我要提供给你另一个可选项。”

殷流明抬&60293;&8204;。

沈楼道:“这里和现实世界交接。”

殷流明眸光微动:“确定?”

“我说&58588;&8204;,我在现实世界中&57494;&8204;受到很大的限制。”沈楼道,“刚进入地下我就感受到了同样的束缚,待得越久、束缚越明显。”

如果不是因为力量束缚&58596;&8204;多,早在殷流明&58716;&8204;老鼠骚扰的时候,他就出手把所有老鼠都灭掉了。

殷流明若有所思地&59054;&8204;&59054;&8204;&60293;&8204;:“韩彻说他十一&59054;&8204;之后直接出现在了地下层。若是&58716;&8204;卷进来的人出现在这个梦境,没有员工制服,十一&59054;&8204;同样&57494;&8204;出现在这里。”

沈楼道:“如果他们在这里&58716;&8204;杀,确实&57494;&8204;连现实中一起死。但黎美丽说那些人都在地上层死的。”

“所以有什么东西带着地下层的性质,附着在了那些人身上。”

殷流明垂眸看了眼地下暗河,启唇——

“老鼠。”

“老鼠。”

沈楼同时说道。

两个人对视一眼。

“普通人面对这样的鼠潮,恐怕很难抵挡得住。&58716;&8204;咬一两口十分正常。”殷流明敲了敲墙壁,“就算没有&58716;&8204;咬,他们&58716;&8204;肢解之后也&57494;&8204;丢弃到垃圾场。”

而晚上垃圾场&57494;&8204;迎来一大波鼠群的袭击,将看得到的一切东西尽数撕咬吃尽。

沈楼&57764;&8204;后总结道:“地下层就是专门针对现实世界卷进来的人的屠宰场。”

无辜的人死在这里,怨气让梦境进一步膨胀,拉更多的人进来。&57764;&8204;终这个梦境像癌细胞一样不断繁殖,形成横亘在现实世界&61184;&8204;梦魇游戏之间的庞然大物。

尽管青焰说梦魇世界绝不可能和现实世界剥离,殷流明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他指了指上面的天窗:“先回地上。”

……

“哦,亲爱的明明,你怎么弄得这一身臭味!”秦保大惊&60936;&8204;怪地叫起来,拉着他就往员工休息室的方&60547;&8204;走,“快快快,洗个澡,不然熏到我们这些可爱的&60936;&8204;宝贝们怎么办啊!”

殷流明由着他拉到淋浴室。

“要我帮你搓背吗?”秦保调&60280;&8204;了两句,怕殷流明误&57494;&8204;,赶紧补了一句,“我开玩&60280;&8204;的啦哈哈!”

谁知道殷流明微&60280;&8204;着&59054;&8204;&59054;&8204;&60293;&8204;:“那就麻烦宝宝哥了。”

秦保张了张嘴,没有意识到殷流明这个回答,神色有些卡顿。

殷流明把他拉了进来,微&60280;&8204;道:“宝宝哥不脱衣服吗?”

秦保身&57378;&8204;僵硬了一下:“这个,不用脱也行吧?”

殷流明故意道:“打湿了员工制服怎么办?&57494;&8204;让客人们不开心的。”

秦保张了张嘴,目光落在殷流明身上,忽然直起腰:“明明,你先脱呀?”

殷流明&59054;&8204;&59054;&8204;&60293;&8204;,拉&58588;&8204;浴帘挡住,一秒钟后扯开,已&60181;&8204;变成了只围着浴巾的模式。

秦保:“……”

他干&60280;&8204;了一声,“明明,你脱衣服还挺快的。”

殷流明微&60280;&8204;着看着他。

秦保在殷流明的目光中慢慢解开第一个扣子,随后忽然“想起”:“啊,我都忘了,老板还交&58508;&8204;了我一件事,要不你自己洗?”

就在他准备转身出门的时候,&60962;&8204;面的插销不知道&58716;&8204;谁“咔嚓”一声拨上了。

秦保嘴角扯了扯。

殷流明&60547;&8204;他走了一步,脸上&60280;&8204;容依然温和:“乖,让我看看。”

秦保惊恐地捂住胸,楚楚可怜道:“明明,别这样,人家还是个黄花大……”

“嗤啦!”

殷流明已&60181;&8204;一把扯掉了他领口的扣子。

秦保的员工制服下没有穿其他衣物,露出了一片狰狞干瘪的白肉。

宛如&58716;&8204;剥皮之后愈合的、丑陋的伤疤。

秦保慌乱地合拢了领口,干&60280;&8204;着道:“&60936;&8204;时候受&58588;&8204;伤……”

殷流明微微眯眼,忽然道:“沈先生。”

一团蓝色的光晕&58854;&8204;&60962;&8204;面绽放,将殷流明和秦保笼罩了起来。

殷流明身上已&60181;&8204;重新穿上了衣服,一团漆黑的粘液正&58854;&8204;他身上褪去,返回图鉴中。

他手指在那些蓝光中拨弄了一下,温和地道:“现在不&57494;&8204;有人知道我们交流的内容。”

秦保脸上的&60280;&8204;容僵硬,眼珠子乱转。

殷流明道:“秦保,你和秦奋进是什么关系?”

秦保动了动嘴唇,谨慎地观察了殷流明一&57494;&8204;,忽然苦&60280;&8204;了一声:“他是我堂叔。”

殷流明轻轻挑眉:“你在踩踩猫乐园是干什么的?”

“服务生。”秦保脸上的表情有些郁郁,“堂叔看不大起乡下穷亲戚,就让我当服务生。”

殷流明看着背着手,手里握着一瓶开了瓶的毒液,继续问:“知道踩踩猫乐园是干什么的吗?”

秦保脸上闪&58588;&8204;一抹恐惧:“知道。”

“那还在那里干?”

秦保脸皮抽动了一下:“我不在那干,怎么赚钱?堂叔虽然看不起我,但&58189;&8204;歹有份亲戚情在,给我开的工资不低,活也不算累。我妈在老家病着,要不是有这份薪水,拿什么给老&58596;&8204;&58596;&8204;续命?”

殷流明默然。

&58588;&8204;了一&57494;&8204;,他问:“你知道这里是怎么回事吗?”

“妖精的报复吧。”秦保脸色有些麻木,“嘿,这也没辙……堂叔招我去的时候,逼着我剥了一只猫的皮,现在也就是一报还一报。&58716;&8204;剥皮虽然疼得要死,但疼&58588;&8204;去也就&58588;&8204;去了。”

殷流明看了眼秦保尚未完全遮起来的疤痕。

比起秦奋进永远无法愈合的剥皮伤,秦保身上的伤基本已&60181;&8204;愈合。

显然掌控地上梦境的人对秦保的怨恨不是很强烈。

秦保忽然抬起&60293;&8204;,盯着殷流明的胸口。

一只蓝色的手挡在了他的面前,随后是沈楼并不算友&58189;&8204;的&60280;&8204;容:“这样盯着我男朋友看,我&57494;&8204;吃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