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此言何意?”。
刘荣当即是行礼言道:“回父皇的话,赵国之地,处在战略上要地之上,时常要防备匈奴袭扰,然沅陵侯犯下如此逆罪,不若将赵国复为郡县才好”。
赵国的位置,距离长安不过两百虽不是濒临边境,于匈奴之地接壤,但,若是继任之赵王,生出了像是刘遂一般的想法,想要引匈奴之兵袭击长安,的确是有些让人防不胜防。
固此,关于此事,刘荣早已是思虑好了,固此,不管是刘德还是其余之人,刘荣皆不会支持其为赵王。
只有将赵国之地,再次划归朝廷管辖,复为郡县,才是上策。
一声轻咳之后,天子刘启言道:“此事,朕会考虑考虑的”。
“诺!”,见老爹如此,刘荣倒是一点也不意外。
且以刘荣对老爹天子刘启的了解,将三个郡邯郸、巨鹿、河间三郡再次纳入朝廷管辖,这有百丽而无一害之事,老爹怎么可能会心动呢…………
而接下来,天子刘启是突然说道:“朕近日抱病在身,朝议之事,便先交由太子主持吧”。
主持朝议,刘荣心中自然是高兴,自从做了太子之后,刘荣还从未独自主持过一次朝议。
对于太子而言,要学习的东西很多,然主持朝议,虽是基础之事,但其也是至关重要的事。
即便是刘荣的老爹天子刘启,在做太子之时,也是到了文帝生命的最后两年之中,因文帝身体不佳,才命太子暂代国政,主持朝议。
且暂代国政,可不是说,真的将一切天子的权柄,皆交到太子的手中。
而太子,也不过是有议政之权,而无决策之权,所有的事,还是要天子最终拍板,才能定下来。
然在老爹的面前,刘荣还是立即便冷静了下来,若是自己表现出什么兴奋高兴的样子来,那一切可都要玩儿完了。
固此,刘荣立即起身跪地行拜礼言道:“禀父皇,儿臣此时怎能担此重任,且父皇如今身体不适,儿臣当在近前侍奉才好”。
说完,便是跪地叩头。
对于刘荣近来的表现,天子刘启还是非常满意的,这个儿子,的确是个孝顺儿子。
更是多次亲尝汤药,侍奉自己服药,固此,天子刘启在心中,也是止不住的感慨,当年自己的父亲先孝文皇帝,在其晚年,如此宠爱刘荣,的确是有原因的。
“太子孝顺,朕心甚慰矣,然朕抱病,难道太子还要朕,以抱病之躯,为朝臣操劳之?”
闻此言,刘荣又是叩头言道:“儿臣不孝,还请父皇恕罪,父皇恕罪”。
“太子起来吧,朕已命人起草好了诏书,太子主政之时,命丞相、御史大夫与九卿从旁辅佐,若有不决之事,再到宫中禀报朕便可行之”。
老爹虽然是如此说,遇不决之事,再入宫禀报,而刘荣可是清楚的很,不是什么不决之事,而是事无巨细,表兄所议的所有事都要禀报于老爹得知。
当然,天子刘启当然也是有办法知道,但是,你自己说出来,和老爹自己知道,这可是两回事。
历史之上,刘彘便是听了王臧、赵绾的忽悠,什么陛下身为天子,不必事事皆要向老太太禀报。
而刘彘却也是听进去了,这两人的话,自此之后,什么事都不再禀报长乐宫中的薄太后。
只不过最终的结果,并未像王臧、赵绾为刘彘规划的一般,窦老太太就此便不再过问政事,而令刘彘亲政。
而是王臧、赵绾二人,被关到了廷尉大牢之中而死,刘彘更是差一点便要被废。
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刘荣自然是要引以为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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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刘荣便是不再打扰老爹静养,行拜礼而离去。
天子刘启自然是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的,望着刘荣离去的身影,也不得不生出了想法,或许是要准备权利交接的时候了。
回到了太子宫中后,刘荣立即便是命人,去将贾谊请到了太子宫来。
一入画堂殿,贾谊一行礼道:“臣见过殿下”。
见是老师来了,刘荣立即便是起身回礼:“老师多礼了”。
两人分宾主落座之后,刘荣便是言道:“老师,今日离宫之时,父皇单独召见于孤,言道,要吾代父皇主持近些时日的朝议”。
闻此言,贾谊便是一声长叹,“只望,陛下的身体,能早日康复才好。不过这对于太子也是一个实践的好机会,太子当趁此时机,多多了解朝廷各部各署之职权”。
“老师说的是”。
言毕,刘荣却是问起了,自己在宫中所思之事,“老师是否已向父皇上书,要改正朔,易服色?”。
见刘荣如此问,贾谊却是言道:“臣还并未向陛下提及此事!不知太子所言…………”。
之后,刘荣便是与贾谊谈论起了此事的重要性,然刘荣对此事的看法,却是令贾谊甚是欢喜。
太子总算是认清了此事的重要性,如此一来,贾谊便是有些放心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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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之后,自然便是淄川王刘德矣。
当是其到了刘荣的宫中后,刘荣便是立即命人设下酒宴,与刘德对饮之。
酒过三巡后,刘德当即便是言道:“大兄,不是小弟便要起身回转淄川国,还望大兄在长安保重身体”。
“谢二弟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