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在张汤看来,也是甚是简单,其皆是吃硬不吃软之人,只见张汤是呵呵一笑:“既然你不清楚,本官便帮你回忆回忆!来人!行刑!”。
听到眼前之官吏如此说,这狄同当场便懵了,这官吏怎么不按常理出牌,什么还没问,连自己名字叫什么都不问,便要用刑。
然廷尉审讯的刑罚是异常严酷之,不出多时,牢房之中,便传出了一阵接着一阵惨绝人寰的惨叫之声。
等到了惨叫之声停了下来,这狄同已经是打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此时,张汤便行至其近前淡然言道:“现在可愿说?”。
而这狄同受行之后,是浑身颤抖,喘着粗气,缓了半天才气喘吁吁的言道:“上官……上官,小人……小人当真是不知是何事……”。
“现在还嘴硬,继续用刑!”。
在西元前的汉家,严刑峻法是绝对不可少的,廷尉审讯时因受酷刑而死之人,比比皆是。
若是死了,拿一草席裹了,拖到乱坟岗埋了便也是了。
狄同能忍受住一番严刑拷打,便是因其知道,自己说了横竖都是要死,还不如强忍不说,说不得这官吏还会以为此当真如自己无关,倒是说不得还会把自己给放了。
但这眼前之官吏,似乎是完全没有这样的想法,竟还要接着用刑。
再用刑下去,说不得自己便要因受刑而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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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还未再上刑,这狄同便是向疯了一般说道:“上官!上官!小人愿说,小人什么都愿说”。
闻此,张汤这才转过身来言道:“早说,便也不同受这皮肉之苦了”。
待其言毕,便有两狱卒上前,解下了被绑在刑具之上的狄同。
其喘了好一阵粗气,张汤便问道:“何名?哪里人士!”。
瘫在地上,浑身颤抖着的狄同,是言道:“回……回上官,小人名唤狄同,乃是长安之人”。
闻言,张汤一点头,又问道:“今日在酒舍之中来寻你之人,是何人?”。
问到此处,这狄同便是一阵紧张,“小人也不知其为何人,小人只是在酒舍中用些饭食,乃是其找上小人的”。
“哦?还不老实!还是要受酷刑,才肯言之?”。
此时,张汤在这狄同的眼中,俨然就像地狱中的魔鬼一般。
“说,我说,求上官不要在用刑了!!”,狄同是抽泣道。
“那人名唤田蚡,乃是寻小人到其兄家中去”。
张汤是看出来了,这人真真是吃硬不吃软,嘴还是挺硬的,还要自己吓唬,才愿说实话,“到其家中何事?”。
“其言道,乃是其兄田胜寻小人有事,其还出言道,事成之后,以千金许之”。
张汤是怒斥道:“究竟是何事?”。
“小人实在是不知啊,小人说的句句属实,求大人明见!”。
然这狄同所说的,还真是实话,其也不知田胜再寻自己所为何事,只是其将此前之事尽皆给瞒了下来。
张汤也是能看出来,这狄同不像是在说假话。
之后却是说了一句至关重要的话,“狄同,此前,田胜可曾寻过你?”。
望着张汤锐利的目光,狄同是怕到了极点,“没有,没……没有,田胜从来也未寻过我”。
然这一句话,张汤是明显看了出来,此人是在恐惧着什么,此言定非实言。
“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说”。
“回上官,小人非是虚言,非是……”。
接着,张汤立即便打断了狄同之言,道:“狄同!你可知道此为何地?此乃是廷尉署,可从未有人,在廷尉署中不说实话还能活着出去!
且你所做之事,你不说,难道本官就查不出来!”。
原本这狄同还以为,抓自己的是长安令,却不想竟然是廷尉。
其可是知道,能被抓到廷尉署来,哪个不是犯了大案要案,“难道那事已暴露了不成!?”。
狄同瘫在地上边挣扎边言道:“求上官饶命,求上官饶命啊”。
随后,其也是认命了,松口将那事完完整整的告诉了张汤。
当狄同提到皇长子刘荣之时,张汤是立即命一旁之士卒尽皆退下,只剩下了自己在一侧听之。
张汤也是未曾想到,这狄同竟然敢有如此大的胆子,此等事也敢做。
将此事尽皆记录在案之后,令其签字画押后,张汤立即便将自己的心腹召至近前,对其言道:“立即去召士卒,将此间牢房给我围住!不准任何人靠近,更不准任何人与其说一句话”。
“诺!”,这士卒行礼之后,便要去调兵。
不等其离去,张汤却是又说道:“且慢,还有一事,切不可令此人身死狱中”。
“属下遵命!”,言毕,便快步转身离去。
而张汤还是不放心,等到士卒到此而来,又嘱托了一遍之后,这才放下心来,出了廷尉大牢,直奔皇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