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胜与田蚡这两人,在做此事之前,却是未对王娡言语,直到朝中传出消息,有人弹劾刘荣重用刀笔之吏。
田蚡这才到宫中,将此时告知了王娡,“姐姐,刘荣此时被众多御史弹劾,想来其此时定是自顾不暇之,此可为姐姐的机会,定要趁此良机,将刘荣打倒在地!”。
刘荣遭人弹劾之事,王娡自然是知道,原本其还在想,此事是何人所做,刘荣此时可谓是占尽了优势,不管是在刘姓皇族之中,还是在朝臣之中,皆是已认定,刘荣八九不离十是将来太子的人选。
其与太子之间,也就差临门一脚。
在此时,谁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弹劾刘荣。
当然汉家初年,有数人乃是踩着太子而上位的,张释之便是如此之人,但其无一例外,皆是天子之心腹。
说不定,这还是天子有意令心腹之臣而为,“直言敢谏,不畏权贵”这可是一个提拔朝臣的大好机会。
然此时闻此言,王娡却是并未有想象中那般兴奋,反而是异常震惊之,忙问道:“此事是你所为?”。
而田蚡是呵呵一笑,“姐姐不必管此事是何人所为,当是要有所行动,姐姐,小弟可是记得当年那相师所言,你将来可是要大富大贵之人,咱们一家之富贵,可是都寄托在了姐姐的身上”。
听到田蚡如此说,王娡当即便是认定了,此定是田蚡所做之事。
“蠢货!!此事为何事先不告诉我”,王娡当即便是勃然大怒。
让刘荣做了太子,王娡自然是万分不愿之,特别是想到,那愚不可及的栗姬说不定什么时候便要爬到自己的头上,做皇后。
王娡便是气不打一处来。
但此时刘荣做太子之事,欠缺的只是陛下下一道册立太子的诏书了。
朝中众臣中,且不论那些官位不高之臣,便是如位列三公的丞相周亚夫、御史大夫晁错,九卿之中的,郎中令贾谊,卫尉汤武,内史窦婴,以及太常平阳侯曹奇皆是心向刘荣。
三公九卿一大半,皆是已心向刘荣。
而在民间,更有天天刘启的造势,圣天子先孝文皇帝所选中的皇孙,怎会差到哪里去。
王娡也是清楚,想要扳倒刘荣,便只能趁其在还未当上太子之时。
其要是做了太子,便是如李白诗中所言:“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而上九万里”。其羽翼立即便会长成之,到时任何人也再难以阻止其滕飞………………
即便天子刘启即便是起了想要废太子的心思,或许便也要向高皇帝刘邦一样,唉叹鸿鹄高飞,一举千里。羽翮已就,横绝四海。横绝四海,当可奈何?虽有矰缴,尚安所施?
因此,王娡才会兵行险招,在任何准备还未做时,去蛊惑栗姬去向窦老太太告刘荣不孝!
然此次田蚡之所为,在王娡看来,简直是愚不可及,蠢得不能再蠢了。
刘荣之势与王娡之势相较,只要不是个傻子,便能看的出来,孰强孰弱。固此,要出手攻击刘荣,便要直功其要害,如此才能一举将其击溃。
像窦老太太检举刘荣之过,而令朝臣弹劾刘荣重用什么刀笔之吏这样的小把戏,不仅仅不会伤及到刘荣分毫。
说不得还会令其有所警惕,更可怕便是要面对其之反击。
当日王娡出手,蛊惑栗姬去告发自己的儿子,若是一但真的定了罪,不管刘荣再怎么有才,其德行有亏,任何的解释都是苍白的,便是再不可能做汉家之太子。
“姐姐何处此言?”,田蚡是不解道。
望着一脸迷茫的田蚡,王娡恨不得命人将其乱棍打出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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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王、田两家,说不得便要断送在你的手里了”,王娡说完便是瘫坐在地。
闻此言,田蚡却是有些错愕之,立即便是凑前问道:“姐姐何出此言,弟弟如此做可都是为了助姐姐成事啊”。
然瘫坐一旁的王娡,却是闻言不语。
田蚡可是从来没见过王娡如此,当即吓的体无完肤。
跪在一旁叩头言道:“姐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姐姐小弟知错了”。
言毕,更是不停的叩头。
王娡哪里是会坐以待毙之人,即便是知道刘荣会知之。
也不会就在那等着,等着人把刀架到自己的脖子上。
望着跪地不停叩头的田蚡,只见其目露凶光,咬牙切齿般的说道:“此事可还有他人知道”。
听王娡问话,田蚡这才抬起头,说道:“此事乃是大兄与小弟相商而为之”。
“田胜!?”。
“正是大兄”。
“你二人皆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若是平日,王娡如此谩骂,田蚡或许还会辩解之,而此时却是言道:“姐姐骂的是,姐姐骂的是,此皆是小弟之过也”。
“哎,姐姐也是知道,你与田胜如此而为,皆是为了姐姐与刘彘,只是你二人如此之作为,皆是无用之功也”。
“怎……怎……怎会是无用之功,此时已有朝臣弹劾刘荣之过……”。
见其如此不开窍王娡是气的有些头脑发昏。
但如今田蚡、田蚡两兄弟,是其手中唯一可用之人,固此,王娡也只得强压下了心中之怒火。
便与田蚡说起了其所做之事的危害。
闻此言,田蚡当即便是愣在了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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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确实小弟之过也”,田蚡是哭诉道。
“如今已不是哭的时候,当是要如何将此事处置得当,才是紧要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