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此又如何,吴使此来难道是要到我胶西国讥讽寡人?!”,言毕便要起身离去。今日在晚宴之上,应高提及哀王刘襄,便已经令刘卬不悦,如今又揭其伤疤刘卬怎会不怒之。
见胶西王要走,应高是连忙上前阻拦,“大王勿行,大王勿行!待臣下言毕,大王再行不迟,臣所言之,必为大王所愿”。
刘卬这才止住脚步,厉声道:“若你所言非寡人愿之,必要治你之罪!!”。
此时应高才真正知道这胶西王刘卬的脾性如何,一句话说不好便要大发雷霆。见可算是拦下了刘卬,才忙言道:“吴王不佞,以有旧怨,不敢自外去,故使臣下至胶西国喻其心”。
刘卬跪坐殿中,言道:“到底何事?速速道来!”。
那应高却是言道:“大王可知近日荧惑之星现于东北,天降大火将洛阳东宫烧毁,更是有日食而现之”。
刘卬瞟了一眼应高,淡然言道:“寡人自然得知,天子已下诏罢丞相陶青之职以顺天意,不知吴使有何高见?”。
于是,应高便慷慨激昂,开始了他的表演,道:“大王,此绝非是丞相陶青之过,而是朝中出了蛊惑天子之奸佞之臣,才会如此!”。
见刘卬不语,应高又是言道:“天子无故任用奸臣,听信奸佞之臣晁错之谗言,变更律令,侵削诸侯土地,且征求逐渐增多,诛罚善人亦日甚一日。
有言道:‘吃完了米糠,就会吃到米粒。,吴与胶西都是天下闻名诸侯国。此时,臣下听闻,朝廷便要再派人彻查吴国之事,如此吴国与胶西恐怕都不得安宁。
且吴王身患内疾,不能上朝拜见天子已二十多年,常担心被人猜疑,没法自辩事实真相。即使敛起臂,绑上脚,向朝廷屈膝请罪,恐怕也不能被谅解。
臣下私下听说大王因卖爵而获罪,固此,适才才有此问。
现今诸侯们被削去土地,其罪之大还不至于有卖爵大,我想大王此事恐怕不仅仅是削地就可以了结”。
闻此,刘卬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在殿中一阵踱步,而应高则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一阵沉默后,刘卬问道:“吴使以为,寡人该如此处之?”。
应高笑道:“大王不必心急,恶之相助,同好者相留止,情之相善,同欲之人相趋,同利者相死。
吴主以为与大王同忧,愿因时,顺天理,牺牲身,为天下除患。不知大王之意何如?”。
闻此言,刘卬与楚王刘戊之表现简直是如出一辙,皆是大惊之。
行至一窗前,刘卬背过身去,言道:“寡人身为刘姓之诸侯王,高皇帝之嫡孙怎能反之”。
应高却又凑到刘卬身旁,拱手一礼笑道:“大王,此怎会是反之?乃是朝中出了佞臣蛊惑天子,侵夺诸侯之地,蔽忠贤之言,朝廷廷众臣谓之有疾恶之心,诸侯亦有反叛之意,人事极矣。
星者见,日食显,此灾异示此万世之秋。以忧劳也,正是天生圣人之机。
故吴王欲内以晁错为讨,在外从大车乘之,遍行天下。所至必降,所占地谁敢不从?
大王若真能一言许之,则吴王王便率楚王下关,守荥阳敖仓之米粟以拒汉,治军之舍以待大王之来。大王诚能降者,天下可一,二君分天下不可乎?”。
应高的一番猛侃,令胶西王刘卬顿时便心生野望,登基称帝,天下谁不愿之?
且自从天子下诏削去胶西国六县,刘卬便对朝廷不满久已。更是如楚王刘戊一般,怕朝廷此后还有后手。
一番思索之后,刘卬竟当即应下应高所请。
应高并未想到,胶西王竟如此轻易便答应一同举兵,自然是大喜过望。
当即辞别胶西王,便要回转吴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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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应高从胶西国离去后,胶西王刘卬独坐坐王宫大殿内思索良久。
数日之后,刘卬便亲至胶东,淄川,济南,齐诸国,语于密室之中,更是去信于赵王刘遂,与其相约举事。
待应高回至吴国,便在广阳宫中将说服胶西王刘卬之事禀报刘濞,刘濞自然是大喜之。
几经琢磨之后,还是不放心,便命其太子刘驹代其亲至胶西国,与胶西王签下盟约,歃血为盟!
如此在这一番策动之下,天下众多之诸侯王皆是心生野望,更是有异动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