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与晁错谈论削藩事宜之后,天子刘启独自在宫中一阵踱步后。
一阵沉思之后,天子便令王仡前去备辇毂,便朝长乐宫窦太后的寝宫而去。
因太皇太后薄姬一过世,长乐宫此时便成了窦太后一人之所,窦太后更是搬进了长信宫中而居。此时的窦漪房正欲在寝宫中用膳,听侍从来报,天子到来,这才放下手中之箸。
言道:“陛下怎在此时到哀家寝宫之中”。
“母亲,儿子此来自然是来向母亲问安”,天子刘启身穿玄色长袍行一礼道。
窦太后呵呵一笑道:“陛下可否用过晚膳?”
天子启道:“儿子还未用膳”。
窦太后这才又对一旁宫婢道:“还不快为陛下准备饭食”。
用膳之时,天子刘启竟未开口一言,待晚膳用毕,宫婢将书案之上的饭食之具撤下后,窦太后开口道:“陛下今日此时到来,定是有事寻哀家吧”。
天子刘启闻言,这才道:“母亲明见,儿子确有一要事要禀报母亲”。
言毕,便亲自起身搀扶起跪坐案前的窦太后,将其搀扶到床榻之上。
“陛下虽为天子,然亦为我之子,有何事便说吧”。
闻此,天子刘启便立即命殿中侍从宫婢尽皆离去,这大殿顿时显得无比空旷,只剩下了这母子两人。
天子刘启一整衣冠,便行大礼跪于窦太后面前,一拱手正色道:“母亲,此事关乎我汉家天下之国运,固此儿子这才来禀报母亲”。
此言一出,窦太后自然也是一惊,忙问道:“陛下所言到底何事?”。
天子刘启一行礼,悲痛道:“近日朕接到奏报,有诸侯王欲反,固此特来禀报母亲”。
“什么?诸侯王欲反?”,天子刘启之言,怎会令窦太后大惊。当年孝文皇帝在时便先有淮南王刘长谋反。后又有济北王刘兴居,趁匈奴南下孝文皇帝亲自至北地之时于济北国起兵谋反。
虽这两次谋反皆是被文帝以雷霆之势诛灭,但其也产生了一些恶劣的影响,特别是淮南王刘长之事,令孝文皇帝还留下了个寡德容不得亲兄弟的名声。
窦太后手持拐杖,问道;“可是那御史大夫晁错又向陛下进言削藩?”,窦太后本就不喜那整日扬言削藩攘外必先安内的晁错,自袁盎上次向窦太后言道,吴王刘濞言道朝中有佞臣挑拨诸侯王与朝廷的关系后,便更是对其厌烦,若不是看在其为天子之师,便要将其治罪。
如今又听闻刘启言道有诸侯王造反,便以为是晁错又怂恿天子行削藩之策的由头。
天子刘启也是不知窦太后怎会提起晁错,只是言道:“母亲此与晁卿无干,前些时日审逆之事便与此有莫大干系”,望着窦漪房表情的变化,刘启又言道:“那审平竟私自与刘濞通信直言谋逆,故此儿子才会言道此事干系我大汉之国运”。
拄着拐杖,窦太后在殿中踱步,厉声道:“只是一小小吴王刘濞欲反又如何!!我儿受命于天,堂堂汉家之天子,若其敢反之,便发天兵讨之!”。
天子刘启立即行礼道:“谢母亲,儿子今日求见母亲便是为此事而来,朕决意行削藩之策以安我汉家天下”。
“削藩哪里是好削之,你父孝文皇帝曾也有过削藩之意,最终权衡之下只得放弃,难道陛下已有可行之策?”,薄太后却突然话锋一转言道。
天子刘启又言道:“母亲容禀,父亲临终之前曾对儿子言道:当今我汉家天子最大之忧患便在于内,而不在外。
如今天下诸侯所占之地已有二十九郡,由朝廷统领之郡不过二十,如今有些诸侯王实力日益膨胀,且对朝廷心怀不满。如那吴王刘濞手中已有军卒近二十万,若是此时不削其国,将来必为我大汉之祸。固此儿子才决意趁此时机削藩”。
窦太后一阵沉默后,问道:“那梁国该如何?”。
果真不出刘启之所料,母亲一闻削藩,便想到了小儿子梁王刘武。
“梁王何人也?朕之手足兄弟,对朕更是忠心耿耿,此次削藩不但不能将梁国削弱,更应将梁国增强”。
天子刘启此言一出,窦太后大喜之,更是言道:“陛下此言大善,哀家也甚觉有些诸侯王心怀叵测,固此若陛下削藩,哀家定会助之”。
天子刘启便用这一句话,将母亲窦漪房给哄住了。如此以来,窦家在朝中之势力,便被天子刘启拉到了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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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天子刘启策划得当,正要在朝堂之上颁布削藩大计之时,汉境之内竟连发异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