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的阿翁,阿母都是长安人,可是从诞生开始,他都没有见过长安所以,他想家了,想长安的东室,想椒房殿东厢的老水井……”
他想他的阿翁
如果,她愿意大声的承认的话,其实,她也是想念他的
此时此刻,她和她的宝宝,都想用最快的度,回到刘盈的身边
……
回到长安的那一天,天空有些阴沉,偶尔落下几点雨滴,站在宣平门外的大街上,看着灞桥上的柳树已经褪去了一个冬天的萧瑟,即将出芽她在去年桃花还没盛开的时候离开了这里,又在这个时候回来
无论她的离开还是归来,都是为了爱
一骑奔马从宣平门的方向奔来,直到她的马车之前,方勒了马,对着张嫣行了一个军礼,“属下郎骑卫卢,见过夫人”
张嫣掀开车帘,“你怎么会在这儿?”
“回禀夫人,”卢起身,他是去年随着刘盈往云中的郎卫之与张嫣也算相识,此时拱手道,态度十分恭敬,“主子知道夫人不日便要归来,便令沈副将带着我们这些日子日夜巡视三辅,怕错过夫人的行踪属下已经命人回宫禀报主子夫人归来的消息还请夫人跟着属下入城”
张嫣点了点头,放下帘子,“既如此,你带路”
……
“大哥,这些日子,我是不是憔悴了不少?”
在即将和刘盈重逢的时候,张嫣想起自己这些日子风餐露宿,又怀着身孕,走过了大半个草原,未免损毁身体,折损容颜,不免担心起来,问身边孟观
马车之中,孟观免不了呛了一下
“看你这个样子,”张嫣沮丧道,“一定是了”
孟观打量了她一眼,忍不住作道,“三个多月的时间,几次生死大劫,穿越了三个国家,到头来,你就考虑这些个没用的东西?”
“怎么没用了?”张嫣微嗔“每个女人都会想这个的”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每个女子,都希望在自己的心上人面前,一直都是最美好的形象而她此时便不免担心,她一身风尘仆仆,刘盈若见了,是否会觉得她比从前憔悴?
青蓬马车摇曳着前行,孟观没有说话
许久之后,车中才传来他轻轻的话语,
“淑君,等会儿将你送到……陛下手中,我便应该辞行了”
张嫣愣了一愣
这些日子,他们一路同行,漂泊的旅程以及难测的命运将两个人绑在一起,以至于她一时忘记了,他们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在落难的时候可以共同度险,却在回归到正常轨道的时候面临再度分开
“大哥”她轻轻唤了一声,只觉心情复杂
……
灞上驿站中,驿丞将张嫣迎入最大的一个院子
热汤将一季以来的疲惫洗去之后,张嫣从屏风后面走出来,身穿一件簇的黄润素衣中单,听得门扉叩动,两个留头女侍进来,屈膝道,“夫人,婢子奉命伺候你梳妆”
“不用了”张嫣摇头,声音清冷,“你们都下去”
“我一个人在这儿就好”
两个女侍便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左右看看,屈了屈膝,应道,“诺”轻轻退了出去
铜镜中的容颜,消瘦的不成模样,愈显得一双杏核一样的眼眸加的大而明亮,面色苍白
张嫣抿了抿嘴,自己都觉得有些凄凉,于是目光游弋,落在了案上的脂粉盒中,将桃花粉拍在脸上,再看镜子之中,面色便显得似乎红润了许多
刘盈,很快就要到了
这样的念头一浮现在心头,心情便飞扬了起来忍不住便推开支摘窗,倚楼眺望,希望在下一个瞬间,就看到刘盈的车驾初见在驿站大门之前
忽然,她眯了眯眼睛
从窗中的一个角度望过去,可见驿站游廊转角之处,先前入房两个侍女其中的一个,正在与一位灰衣男子悄悄说话二人左右张望,行踪鬼祟
也许是因为这些日子回到大汉之后,赶路时身体虽然疲惫,精神却安闲;也许是因为逃离匈奴那么久,故土已经近在眼前,张嫣就觉得自己变的娇气起来,警觉力也有所下降
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她在心中警铃大作
为山九仞功亏一篑并不是难见的事越是如此,越是要心谨慎若是在这样的关头出了什么差错,就算是刘盈想要为自己收场,只怕,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虽然理智如此劝慰着自己,但,也许是因为怀孕的缘故,这些日子,她总是懒洋洋的,提不起谨慎来
张嫣踏着木屐,披了一件大氅,正想出门吩咐一下,忽听见粼粼的车驾之声从驿站之外传来,不过转瞬,便有沓沓脚步声入了院子直到那个玄色的身影出现在室门之外,直勾勾的望着自己,隐忍了半响,才心的唤起那个名字,“阿嫣”
张嫣回过头来,看着这个男人,张了张口,想要说话,却一时哽咽只觉得所有复杂的思绪都堵在喉咙里,什么声音都不出来
从前元七年秋八月中,到中元元年冬十二月末,从匈奴到月氏再到大汉,她用了三个月时间,足足行了万里路,绕了很大很大的一个圈子,才终于回到了你的身边
刘盈
本段不算字数:
今天毕业答辩不幸的是分到了死亡之组,组中五位老师,有两个老师十分严厉,问题犀利,标准严苛幸运的是,咳,咳,我的论文课题不在这两个老师的研究范围之中于是,我答辩的时候,这两位老师都没有问
因为答辩,今天延迟了几个时sorry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