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山有木兮木有枝 一三三:背驰(三)(1 / 2)

大汉嫣华 柳寄江 1771 字 2022-09-22

趴,雷雷更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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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蒂愣了一楞,忽得耷拉下眉眼。意兴阑珊道,“阿嫣,我有时真的满后悔的。”

“哦?”张嫣问道,“为何?”

“虽然话说的很大,”阿蒂皱眉道,“但如果可以,我其实并不想做这个阏氏。”她叹了口气,“从前我总觉得你太小心谨慎,现在才知道,小心谨慎是有好处的。若不是我当年太锋芒毕露,又怎会招惹到冒顿?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嫁他。若不是当日单于当众宣布婚礼,而我的身后又站着兄长和部落,我其实,很想听哥哥的话,骑着骏马远远逃开。”

张嫣了然于心,淡淡道,“我以为,你很喜欢这种在刀尖上跳舞的感觉。”

“是啊。”阿蒂怔了怔,笑道,“的确如此。”

“你知道么?”她扬眉笑道,“虽然我嘴上说的好听,成婚这一年来,单于亦未曾留宿在我的帐内。”

“怎么可能?”张嫣失声愕然,无论如何,谁也不能否认蒂蜜罗娜的美艳动人,她今年才十六岁,青春正盛,冒顿并不是一个吃素斋的善人,怎么可能放过到嘴的美食?

阿蒂眉蹙难展,眸中阴郁,“也许他自己太自信了吧。”

“——当日许婚的时候,我在王帐中向他效忠,历陈匈奴时弊,并请命替创匈奴自己的文字。同时跟他打了个赌。除非我答应,婚后他不得与我真正合欢。否则,便是他输了。”

张嫣想象着那个匈奴霸主乍听之下愕然而猎奇的神情。他太自信于自己的男性魅力,又太轻忽了阿蒂,像鹰犬一番逗弄而已。“阿蒂,”她忧心道,“你是将自己放在火上烤。而我怎么瞧着。冒顿也不像是将赌约放在心上的人。”

可以杀父弑弟登位,轻贱妾侍让人的枭雄,岂会困于小小赌约?

“你不是说我喜欢在刀尖跳舞么?困他的不是赌约,也不是我,而是他自己的骄傲。”阿蒂摇摇头,不以为然道,“真的没法子,我也就认了。难不成真会因为一点贞操而受困于人?”

“那你又为何要定这个赌?”

她怔了怔,苦笑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其实一年时间。也不短了。冒顿他,也是色中老手,我有几次愧不成军。几乎就要出口认输算了。总是心底有最后一点倔。也许,是为了给从前的自己,最后一个交待吧?”

她倚到张嫣身后,在她耳垂边轻轻道,“阿嫣。要不要哪次装着喝醉酒,硬抱上去强吻你家舅舅,虽然没有真正历过,但男女之间的滋味,真的让人色、授、魂、销。”她的气息轻轻拂在张嫣耳垂之上,激的她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连忙让开,“我不跟你说了。”

两个人伸出左臂与右臂,在洁白的藕臂上三分之处。一点圆痣鲜红有若朱砂。

公元前二世纪的东方,最强大的两个帝国的皇后,成婚一年之后,竟然都还是处子。

渭水河畔

“还没有找到么?”刘盈抹了一把脸,疲惫问道。

“这——”戚鳃一时语塞。最终沮丧揖道,“陛下。我北军军士沿着这渭水河从上往下溯游,忙了半夜,尽是完全找不到人的踪迹。”

“不是听说还有一个落水之人么?”刘盈问道,“怎么,也没有寻到她的下落?”

“不曾。”戚鳃愧然。

“对了,那群人又是什么人,可曾查调清楚?”

“陛下恕罪,匆忙之间,早不见了他们踪影。据食肆中见过的人说,那一群人身材颇为健壮,不像出自关中,应是燕赵北方之人。”

“哦。”刘盈颔首,抬头远望渭水河,火把打起的灯光在河水中倒影,一阵阵的晃的他眼睛发疼。他揉了揉额头,习惯了心中隐痛,忽然之间却有些后悔,若是当初不允阿嫣多多出宫,是不是,今日她就不会遭此大厄。鲁元阿姐将阿嫣交给自己,他却让她出了这样的事。“来人——”

“诺。”

他蓦地回过头来,吩咐道,“持朕的虎符,往北军再调人马。朕偏不信,偌大一个渭水河,她便消失了不成。”

“陛下,”滕公看皇帝疲惫的容颜,忍不住上前劝道,“这边戚中尉已经是全力寻找,你在这儿也是无济于事。不如先回宫歇息吧——”

“不必了。”刘盈摇摇头,低声叹道,“阿嫣生死不明之时,朕休息不来。夏侯叔叔,”他忽然抬起头,略带一丝不确定的问道,“你说,阿嫣她现在,究竟能在哪儿呢?”

(注:滕公即夏侯婴。汉二年刘邦逃命时踹一双子女下车,便是夏侯婴拼命拉上刘盈。可以说对惠帝有救命之恩。惠帝继位后对其极亲厚,赐宅北第,任命为太仆,九卿之一。)

室中空荡荡的并无一人,案上却置好了干净衣裳,极为贴心。张嫣披好衣裳,擦拭过一头水湿青丝,与阿蒂回到前堂。

偶有阵风吹过堂上,扬起帷幕,座中空无一人。茅草幽香冉冉从香炉升起,使人沉静。案上置着一张漆鸣琴,张嫣忽有所感,于是坐下弹琴,唱起那首她们从前都喜爱过的歌曲:“爱从来不可能理智,投入了就难以自持。幸福是*做的事,用飞蛾扑火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