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大秦建朝以来,长安便是天下间最繁华的都城。
宫殿楼宇如林,楼高百尺,游人聚散之间,宝马香车如云,金碧楼台相倚,一片湖色,倒映满楼红袖招。
而长安最东北角,凶名赫赫的烛龙司便立在这里。
一道腰佩黑龙玉牌的年轻人影身姿笔挺的踏入烛龙司,无视周围敬畏的目光与耳边隐约自地下传来的惨叫,年轻身影径直朝着烛龙司最深处走去。
“父亲!”
桑子言推开门,看到了那依旧于桉前处理烛龙司上下事宜的高大身影。
从小到大,桑子言对父亲的印象都是如此。
桑柳青放下手中来自广陵与姑苏两州关于金蝉宗和见心寺法同震响的汇报,看向自己这不知不觉已经长大的儿子,脸上久违露出一丝笑容。
“不错,比我预想的要快一些日子。”
桑子言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本来确实应该还会耽搁一阵日子,只是出了点意外。”
根据桑子言自己的估算,那洛城梦中杀人事件和抓捕那牧羊人的重伤荼蘼,本来至少还需要大半个月的时间才可能收尾。
他之前给父亲的传信里也是这么写的,然后……然后淮知安就来了。
三下五除二,两剑下去,彼岸花妖没了,牧羊人的荼蘼也没了,他就这么稀里湖涂的完成了任务,获得了足够的功勋,晋升黑龙,得以返回长安城。
桑子言抬头,目光坚定:“父亲,我现在已经晋升黑龙,境界也已经到了神台境,想要申请一些更难的任务!”
顿了顿,桑子言补充道:“越难越好!”
曾经他以为他是天才,长安年轻一辈也就个苏清浊能看,其它皆是庸庸碌碌之辈,可后来遇见了淮知安他才发现,原来他狗屁不是。
“嗯……”
桑柳青看着面前迫切想要成长起来的儿子,指尖轻轻桌面,神色沉吟。
“说起来,最近烛龙司确实有个相当危险的任务。”
“这个任务极其艰巨,并且充满了不确定性,所以你来之前我一直都在考虑把这个任务交给谁比较好。”
桑子言神色一动,有些惊讶:“就连父亲你也会犹豫不决?”
“嗯,毕竟这个任务稍有不慎,整个长安城都可能因此而半毁!”桑柳青神色凝重。
桑子言震惊了,什么样的任务能让陛下坐镇的长安城半毁?
难不成是要与道归山开战,徐道一亲自杀来长安?
咋了?仙朝难不成把山语给绑架了?
“既然你有心,那这个任务就交给你吧。”桑柳青起身,笑着拍了拍桑子言的肩膀。
“父亲……”
桑子言感动到无以复加,甚至有点受宠若惊,从小到达,父亲还是第一次如此看重他。
这是父亲对他的信任啊!
“那这次任务除了我之外还有多少人?”
桑子言兴奋抬头,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证明自己了。
“没有人。”
“?”
“这次执行任务的就你一个人,其他人都帮不了你。”
“那……那任务地点呢?”
“嗯……”桑柳青思忖了片刻。“去长安南门,到了之后你就知道了。”
走出烛龙司的桑子言一头雾水,满脸懵逼。
从小到大,自他修行加入烛龙司以来,大大小小的任务做过无数,还是头一次遇到如此严重却又如此草率的任务。
充满了奇怪的矛盾感!
但桑子言还是转身打算先前往长安南门,看看这个可能会让半个长安毁于一旦的究极危险的任务究竟是什么!
而另一边的长安南门此时却是有些骚动,无数想要进城的与想要出城的此时都一脸惊愕,就连守门的将士们都愣住了。
因为他们从未见过如此胆大包天之辈!
一个年轻道士,一个黑裙女孩,把仙朝军中之人揍得鼻青脸肿如猪头,呼吸微弱几乎半死,如今又堂而皇之的把人绑了后一路拖到长安城?
这等无法无天的狂妄之辈,仙朝已经多少年未曾见过了。
不是没有邪道魔道之徒敢对仙朝口出妄言,但这些人无一不是躲得远远的,以为高枕无忧了才敢放狠话。
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