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东海(2 / 2)

整个皇宫内外全部被安插了人,当然这件事情是处于怀疑阶段的,范闲没办法和庆帝沟通这些事,所以只是私下里设防,来想办法保证太子的安全。

此时的王启年,到了抱月楼里面,他的脚步很轻,走入了范闲的房间之中。

“大人。”王启年说道。

范闲点了点头,给王启年倒了一杯茶。

“真的要等么?”王启年问道,“若是这件事情成了也就算了,如若是不成的话,陛下一定会问罪的。”

范闲看着王启年,其实他一直也在想这个问题。

已经知道了对方的居住地,其实现在范闲早就可以动手去制裁这些人,但是范闲并没有这样做,他还是决定要让太子只身冒险,这件事情若是被庆帝知道了,范闲定然是没有好下场的。

他在赌,也在试探,不光是试探太子的实力,也在试探庆帝的想法。

这个环节十分重要,如若没有这些试探,就没有后面的计划。

范闲也犯嘀咕是正常的,他看了看面前的王启年,这才说道,“但是里面的信息还是获取的太少,我一直认为在宫中有人在做他们的内应。”

“你想把内应抓出来?”王启年问道,“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内应藏得很深,想要挖出来,恐怕不仅仅是让太子露出来这么简单的事情,还要牵扯到更多的人,更多的事,这些事和这些人,或许不会因为内应出现而停止。”

范闲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深思熟虑地点了点头,“这我知道,本来是有计划的,但是现在想来,可能无需那么多的计划了。”

“不过这件事情也不能够掉以轻心,即便是大人亲手将他们在山寨之中的人尽数剿灭,但是他们还有没有其他的人?”王启年问道。

“对于他们,我们还是知之甚少,可是放任不管总归是不好的事情,而且现在陛下准备派我前往东夷城,这件事情必须速战速决了,不然根本不好收场不说,还可能会牵连更多的问题。”范闲说道,“实在不行,就开始吧。”

“大人,确定要动手吗?”王启年一愣,他其实是比较偏向动手那一方的,可是真的等待范闲确认了这件事情的时候,王启年竟然又有些犹豫,不过这也说得通,王启年毕竟不是一个好战分子,就算是这样的战役他其实也不想加入其中的。

范闲点了点头,“不过我们还是要做好两手准备的,这边要作战,另一边对于太子的保护也要恰到好处。”

“太子目前在东宫之中,大人,我认为太子殿下还是比较安全的,怎么会出现危险?”王启年问道。

“东宫之中肯定不会出现任何的问题,问题在于,太子会出门。”范闲说道,“三日之后祭奠,是所有的皇子都要去神庙祭奠的时日,所以我认为,动手的时间,肯定会在三日之后,也就是之前我说的十日之内。”

“怪不得。”王启年恍然大悟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要趁早动手以绝后患了。”

范闲蓦然点了点头,“想来信息的价值和太子的命,还是太子的命更金贵一点,看来我们能够提取信息渠道,只剩下那个杀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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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泛着蒙蒙的薄雾,宛如一道道仙境之中的气息,缓缓吐露了出来,带着迷雾般的离乱和让人心烦、窒息的感觉。

阳光斜斜洒在地上,每个人似乎都已经紧张到了极致。

街道上人来人往,此时的范闲再看着这些人事,总觉得草木皆兵,人人都像是坏人。

他只是笑了笑,喝了一口酒。

其实对于太子死不死这件事情,范闲并没有什么太在意,若是头上没有那个庆帝,太子可能早就被范闲弄死了,但是就因为这个庆帝,范闲才需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所以保护太子并非是因为他储君的身份,也并非是因为害怕太子什么权力。

他只是不想庆帝发火。

范闲坐在抱月楼里面,看着王启年,“这件事情,交给荆戈去做吧。”

“五处主办荆戈。”王启年呢喃的说道,“好,我这就去。”

荆戈是五处的主办,而五处负责的便是黑骑,这件事情交给荆戈,可以说是万无一失的。范闲是这样的一个人,要么不做,要做的话就一定会做好,不留遗患的去做好。

想到这里,此时的范闲明白,他现在的举棋不定并非是优柔寡断,而是在中间做一个很重要的权衡,权衡这件事情的重要性,权衡整个事件到底孰重孰轻,现在其实对于范闲来讲,信息确实是大于一切的,这个西胡人和上杉虎旧部组成的团体,很可能是一切事情开始的端倪,而且在朝中隐藏的那个人,才是最为关键的。

他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是可以推断出来的是,此人定然只手遮天,在朝中的势力绝对不小,而且很有可能牵连甚广,如若是这一次机会丢失了,范闲可能再也找不到他了。

若是此人不发作就在朝中隐匿还好,可是一旦发作,就会出大事,并不是范闲想看到的。他不允许朝堂之中有一个卖国的人存在,更不允许有一个时刻可以威胁他生命的人存在。

范闲躺在了床榻上,他现在只需要等待,等待那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到来,索性他现在就已经开始筹谋划策,即将到来的祭祀大典,对于太子殿下的安保。

可是在这里思考的范闲并没有想到,此时此刻已经有一行人,站在范府的院落里面。

范府的院子很大,前面的前厅也很大,而此时的范府里面并没与多少人,基本上都和大小姐范若若和少奶奶林婉儿出走江南了,所剩无几的佣人姑娘们范闲也给他们放了长假,所以其实范府里面此时应该是没有几个人的。

单单五个人站在院落里面,彼此相望。

“东边没人。”

“南边也没人。”

“北边花舍三个农夫在浇花。”

“后庭也没有人。”

五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做何反应。

正在此时,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你们怎么就不喜欢往头上看看?”

“歘!”

五道拔剑声传出的那一刹那,五个人的身形已经全部拉开,他们目光如炬,盯着上方的人。

“呵呵,小孩子。”

于振子颠了颠手中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