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你爸爸出了什么事,怎么都倒在门外了?”
母亲的话,让唐毅洲的思绪,一瞬间飘回到昨夜,那个把他心中萌芽的骄傲,全部击垮的地方。
嗓音干涩粗砾,他哑着声音目光空洞,“妈,你不是跟我说,他的身份不一般吗?”
既然不一般,为什么是个人都能肆意侮辱,又为什么,他们会在众人的包围中受尽指点?
但不管他心里有多痛苦,也只是脸色苍白了几分,多余的话,一句也不敢和母亲多说。
杨玫知道他渴,把水放到他的嘴边,温热的蜂蜜水散发出甜蜜的气味,却不曾让唐毅洲的心情平定下来。
他倔强的扭开了头,脸色苍白,身子软绵绵的,像是大病过一场,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
伤害一个人的身体,还不是世上最残酷的刑罚,最可怕的,是精神上的折磨。
那个人把他们父子分开关押了几个小时,不过不难想象,他所经历的,要比他的父亲好太多。
“怎么了,难道有人和你说什么了?”把手中的蜂蜜水放到床头柜上,杨玫问他。
这孩子虽然性格聪慧,但心里是个藏不住事的,她这个做母亲的还算面面俱到,对于儿子的心思细思一番,也能猜到个七七八八。
也正因为如此,她从未觉得儿子会对她有所隐瞒,无论是在任何事情上。
当时的场景对于他来说丝毫不想回忆,被人如此践踏尊严,大概会是伴随他一辈子的记忆了。
“他让我去和一个胖子交好,那个人却骂我是条狗!唐振国就站在边儿上看着,还让我给那个胖子道歉…”唐毅洲眼角一阵水光闪过,艰难开口,话语中带着浓浓的鼻音。
他在杨玫面前,一向都是那个被母亲娇纵惯了孩子,一些任性在杨玫看来都是无伤大雅的小毛病,此时却觉得要重视起来了。
现在是他们母子上位的紧要关头,阿洲这个性子以前还好,现在却是要不得的。
“那个人是谁,”杨玫的眼眸微微眯起,脸上带着不易察觉的淡漠,“你可知道?”
唐毅洲把头偏向墙壁,心里不仅有羞怒,更多的还是恐惧和不安,只是这些都没被杨玫看在眼里。
她认为是儿子坏了唐振国的正事,不免有些不悦,声音虽是温和,表情却是冰寒一片。
“你爸爸白手起家有了今天这个成就,遭了别人多少白眼,一点小孩子家家的玩笑话,你就受不住了,你可知道今天这场宴会,京市有多少名门想进都找不到门路,你…”
她还想再说什么,唐毅洲募地通红着眼眶转过头来,哑声哽咽道,“他倒是进了,可那个请帖,是他偷来的!”
“你说什么?!”杨玫眼睛圆睁,呼吸急促了许多。
“我说那张请帖,是他偷来的!”他抹了一把眼泪,泪水却止不住的淌了下来,“他们都这么说,那些人都这么说!”
他也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孩子,有着少年人傲气,在钟家虽然受宠,也只是在家里罢了,何尝被人众星拱月一般的当做中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