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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穿街过市,尉迟恭骑着一匹乌黑的阴麟马随着萧业的车驾,目光淡淡一扫车内的萧业,没有什么额外的情绪。
说到底,他是太宗嫡系,之所以投了萧业的爹,是识时务的举动,毕竟生前为太宗尽了一辈子的忠,也算对得起老李,死后该为自己考虑了。
冥府是个伟力归于自身的世界,李弘有名份在,一人可横扫冥府大唐,如与他对着干,或许不会拿高宗、太宗与高祖怎样,却绝对会拿下面人开刀。
因此投靠李弘,不代表认可萧业。
在他看来,萧业的根底始终不如李隆基,历史上,王朝不知凡几,区区一个王朝皇帝的嫡子,又哪里比得上人皇转世?
他只是受李弘之命,随萧业出行,执的是君臣之礼,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就在他刚收回目光之时,一道讯光打来,于是抄手接住,再一看,神色微变!
萧业于冥府放口,一招败李靖,李靖溘然长叹,纵业入内!
这让他不禁又看了萧业一眼!
冥府阳神,虽然不能等同于人间的真正阳神,没法调动规则之力,但是在冥府范围内,可以发挥出阳神的力量,却是被萧业一招所败,这就有点恐怖了。
没过多久,又是一道讯光发来,还是关于萧业的。
萧业入城缺钱,向天道借了三个冥币进城,事发有多人目睹,做不得假。
这对他的震撼,远甚一招败李靖!
向天道借钱,简直是闻所未闻,至少他就不觉得自己有这么大的脸能借到天道的钱,也从这一刻起,他开始真正的正视起了萧业。
“殿下,这里就是魏征居所!”
这时,一名太监向萧业小迅捷道。
魏征家已经属于长安外围,街巷破旧,最里面是一座两进小院,木门斑驳。
其实冥府给萧业的感觉,是最最正宗的资本主义社会。
不论你做什么,都需要冥币,人情关系,也是紧紧围绕着冥币来进行,当你的冥币维持不了现有的生活,就会掉往下一层冥府,也就是阶层掉落。
强留下来,只有一个方法,即卖身为奴,可这只是饮鸩止渴,别人买了你,为的是从你身上削剥冥币为他交天税,只会加速阶层掉落。
当年太宗只是推倒了魏征的墓碑,取消公主与魏征的儿子叔玉的婚约,并没有剥夺魏征死后的哀荣,但是作为太宗的子孙,不论是高宗还是李弘,都不可能亲善魏征,只空顶一个虚名,得不到任何实惠,这么多年下来,魏征家早已坐吃山空,距离掉往下一层冥府不远了。
“来人,叫门!”
萧业向左右唤道。
“诺!”
那太监上前,拍门叫道“太子来访,速速开门!”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一名老人探头问道“哪个太子?”
这老人身具一副清高之气,显然不可能是家丁门房,萧业下了车,问道“你便是魏征?”
“不错?你是……”
魏征眼睛一翻。
萧业道“萧某乃孝敬皇帝在人间之子,今来冥府,是与魏老了断一桩公案!”
“哦?进来再说!”
魏征面色沉了下来,但好歹没把萧业赶走。
魏征家里,陈设简陋,妻儿在帘后探着脑袋,魏征也不介绍,更不奉茶,只是哼道“太子与老夫有何公案需了结?”
萧业淡淡道“此事可押后再谈,萧某想问一句,魏老生前犯颜直谏,是出于公心,还是沽名钓誉,留个类比龙逢、比干的美名?”
“你……”
魏征顿时大怒!
是的,历来做事,论迹不论心,不管你心里怎么想,事情做出来,只看效果,论心是对人格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