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中!
知行合一是心学的神通,也是唯一神通,掌握了之后,怨气恢复了本来面貌,只在心底产生些杂念,让人变得烦躁,再也没有那种要把身体和灵魂一起冻僵的感觉了。
突然萧业意识到,所谓知行合一,知在前,行在后,先知而后行。
也就是说,先认识到对方的本质,再以行去改变对方,与自己的知相互吻合,这在某种意义上,说成言出法随或为时过早,却绝对是化真心合妄境!
轰!
萧业心神一震,魂游虚空!
九转迷妄劫来了!
这是一套七十来平方的老式楼房,二室一厅,一厕一厨,装修风格很古老了,家俱也很陈旧,墙面泛着黄斑。
客厅里,正放着新闻联播,虽然妻子抱怨了无数次,但萧业雷打不动,新闻联播必看。
电视里,欣欣向荣,饭桌上,却颇为沉闷。
萧业三十八岁,地道的中年油腻大叔,头发乱糟糟的,满是油光,下巴一圈胡渣子,身材也已经发福,挺着个不大不小的肚腩。
妻子三十六岁,水桶腰,双下巴,烫着中老年妇女独锺的大波浪棕色卷发,只在眉眼间,依稀残留着一丝年轻时的风采。
儿子十岁,倒是眉清目秀,颇有几分萧业少年时期的影子。
“我吃好了!”
儿子三两口扒拉完米饭,碗一搁,回了房间。
没过多久,妻子也吃好了,开始重手重脚的收拾桌子,乒乒乓乓直响,以此发泄怨气,萧业则习以为常,一边看电视,一边慢条斯理吃着,直到看过了天气预报,才摸了摸饱涨涨的肚皮,满足的回了卧室,把事先泡好的胖大海一口饮尽,才抽出一本线装版论语,清了清嗓子,以咏叹读书法,摇头晃脑的大声诵读起来。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古怪的声调一阵紧似一阵,厨房里的动静也明显加大,萧业充耳不闻。
“够了!”
砰的一声,房门被重重推开,妻子满面怒容!
“发什么神经?”
萧业不满的嘀咕。
“谁发神经?”
一听这话,妻子咆哮如雷“每天到这个点,你就和神经病一样,你说你读书要是能读出钱来,咱娘俩忍一忍倒也罢了,可是你看看你自己,一个月拿到手就五千,几年没涨过工资,人家工地上搬砖都比你强啊!
去年我让你买些购物卡送给你科长,你却和我说什么行贿君子不为之,行,你两袖清风,你能变出钱来吗?马上你儿子要上补习班,你倒是给我读出钱来啊!”
萧业想要辩解,却是发现,无论怎么分辨,都改变不了贫穷的现实。
见萧业蔫了,妻子变本加厉,又道“你看看人家隔壁老王,下岗了置个早点摊,生意红火着呢,一年闭着眼挣二三十万。
你再看楼下的老李,初中毕业,在个高档小区做保安队长,手底下管十几个人,日子也比你过的好多了,亏你还毕业呢,一个月拿五千的,你哪个同学不比你混的好?你就是个穷酸,中的耻辱……”
“爸,妈,别吵了,我还要写作业呢!”
这时,儿子从房间里出来,眼神极为阴郁。
妻子连吸了几口气,强压下怒火,却仍是抱怨道“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才嫁给你啊,你自己要当窝囊废,可别拖累了我们娘俩,你好好想想吧,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了,今晚你睡客厅!”
说着,咚咚咚用力踩着地板,一路回到厨房。
萧业浑身冷凉,一句窝囊废,深深刺痛了他,可是他无力分辩,三十八岁的男人,一个月才拿五千,这不就是窝囊废么?
“爸,妈就这脾气,你别生气了。”
儿子面无表情的劝了句,便道“下个星期我们班学习委员陈婷婷过十岁生日,他爸包了金茂威斯汀大酒店的宴会厅,请全班同学和老师参加,再到下个月,就是我过生日了,同学们问我怎么过,我说我们家没有过生日的习惯。”
萧业心里猛的一揪,面色瞬间煞白,如失魂了般,连儿子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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