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兴带着几个御史和一群狱卒,站在院子里,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是的,上回被萧业逼的下跪,让他极为不爽,也在下属面前丢了脸,这回总算能报一箭之仇了。
“有……”
见着萧业过来,周兴刚刚大喝,突然一股极大的恐惧涌上心头,仿佛对面走来的不是萧业,而是一头噬人的猛兽,只要自己敢说出有旨意三个字,怕是立刻会大祸临头,于是本能的闭住了嘴。
萧业暗暗一笑,周兴也算老对手了,对此人想什么太清楚了,因此上来就是才气攻击,影响周兴的心灵。
虽说宣旨时跪的是圣旨敕书,可是跪的方向是周兴啊,萧业逼绝没法接受。
“周大人,不知前来是为何事啊?”
萧业笑咪咪拱手,继续发动才气攻击。
周兴又眼前一花,仿佛在萧业身上看到了来俊臣的影子!
萧业与来俊臣,是他最为忌惮的二人,与对萧业以恨为主不同,他对来来俊臣完全是忌惮,给萧业宣旨,还能出口恶气,当众落萧业的脸,但是给他十个胆子,都不敢对来俊臣宣旨。
不自禁的,周兴面孔挂上了笑容,把女皇手谕奉上道“萧大人,陛下命我把张易之提走,您请看看。”
顿时,跟在周兴身后,本指望耀武扬威的酷吏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三品大员面对一个五品小官,连旨都不敢宣?
这位周大人也太软了吧?
与之相反,右肃政台的御史们颇为扬眉吐气,无不以高高在上的目光,扫视来自于左肃政台的同僚。
萧业接过手谕,摊开一看,果然如自己所想,由左肃政台接手张易之案件,好在自己有先见之明,把张易之给废了。
“来人,把张易之、萧让萧承宗与丁浩三带上来。”萧业向后挥手。
“诺!”
有御史向台狱走去。
院子里安静下来,莫名周兴打了个摆子,清醒了!
自己是怎么回事?
居然向那姓萧的服了软?
要知道,该宣的旨不宣,丢面子事小,怕是太后都会对他有想法,作为酷吏,首要条件是牙口好,如今该咬的人不咬,太后留他又有何用?
周兴额头渗出冷汗,眼里闪过惊疑不定之色,他怀疑是萧业动了手脚,但问题是,他是三官大员,官气浓洌无比,绝大多数的邪祟与法术都近不了他的身,如果询问,就是质疑自己。
萧业嘴角微撇。
单论官气,他不比周兴差,而且他还有地级三阶才气,影响周兴的心智并不吃力,刚一出来,就先声夺人,让周兴生出畏惧之心,紧接着又对自己使用罗织经,散发出来俊臣的阴狠气息。
果然,周兴蔫了。
不片刻,四人被带了出来,萧义萧承文父子又现出了希翼之色。
萧业暗暗摇头。
留右肃政台,还能求个速死,落周兴手上,多半会受尽酷刑而死,因为他们姓萧,周兴奈何不得自己,只能把气撒在俩父子头上。
“周大人,下官举报萧大人严刑逼供!”
一见周兴,张易之就嚎叫道。
“哦?如何逼供?”
周兴立时来了精神。
张易之也是破罐子破摔了,成了废人,要脸有何用,怨毒的指着萧业道“他打碎了我的丹田,把我废了!”
“此事可真?”
周兴转头问道。
“确是下官所废!”
萧业点头。
“大胆!”
周兴脸一沉,大怒“张易之虽是嫌犯,但陛下并未将之革职,仍是四品官员,而你身为右肃政台主官,怎能对官员用刑?本官非得参你一本不可!“
萧业沉声道“请问周大人,大周律里,有那条规定废丹田犯法?你再看他能跑能跳,哪里象是受了刑的样子,要不要请太医来瞧一瞧啊?”
“这……”
周兴语塞!
连张易之也惊呆了,没想到萧业能说出这么无耻的话。
他自己撕下脸皮豁了出去,可是萧业不需要撕脸皮,不需要豁,直接就是无耻!
是的,从医学上讲,丹田废了,不影响生存,只是从修士褪化成凡人而己,可是大周律是为凡人定的啊,从凡人的角度来看,萧业只是打了他一拳。
因愤怒打他一拳,不过份吧?
“周大人,人犯皆已带到,办了手续就领走罢。”
萧业如赶人般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