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业道“才气确有克制邪祟之镜子,经下官以才气诊治,均已无大碍,只须休息几日便可恢复,营中排查的情形如何?”
“哎~~”
岑长倩重重叹了口气“目前已排查出接触者五千余人,全部看押在营垒里,萧大人,你瞧瞧这是弄的什么事,我岑长倩哪里得罪了老天爷,让我平白背了口黑锅!”
萧业安慰道“岑大人,及早发现未必是坏事,对方不可能只感染下官手下的三人,说不定汝州城里的兵将与百姓已经被感染了,此事关系极大,远不是你我所能担当,我们只需要把事情尽自己的能力做到最佳,问心无愧即可。”
“好一个问心无愧,萧大人不愧少年俊杰,本官受教了。”
岑长倩面色缓和了些。
“下官不敢!”
萧业谦让了句,便道“岑大人辛苦点,请带下官往各营走走!”
“萧大人,请!”
岑长倩伸手示意。
无形中,他已经把萧业视为了主心骨,就拿排查隔离来说,换了他根本想不到,但是执行起来,又发现效果奇好。
让他不得不暗赞,状元郎就是状元郎,确非徒具虚名。
尹昌操则脸色一阵变幻,依着他以往的脾气,早拂袖而去,可是他也害怕出现不可控的意外,自己不在场会非常被动,于是厚起脸皮,跟在后面。
萧业以捆仙索牵着吴珍珍三人,一边行走,一边以才气震荡,他不奢望能尽快治好,只望控制住不再继续发展。
营区里,很多被隔离的士兵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耸拉着脸,看着沟渠对面披盔带甲的同僚,那熊熊火把的映照下,锋利的矛尖闪闪发亮,还有不少士兵带着弓弩,立有一股不安、惶恐的气氛迅速滋生壮大。
“哼!”
尹昌操忍不住哼道“岑大人,依贫道之见,为绝后患,不如将这数千人悉数处死,贫道再请来师门高人作法封印,免得出了意外,把蛊毒散播出去,只怕岑大人担待不起。”
不得不承认,萧业曾提议请道门高手出面非常有道理,但是他已经把话说死了,只能迂回,以另一种方式请来师门长辈。
而且他确实有把这五千人悉数斩杀,永绝后患的心思。
说到底,道门顾的是‘大局’,为了‘大局’,天下无不可牺牲之人。
这话说的非常大,声音飘到对面的营里,顿时起了喧哗,毕竟没有谁肯等死啊,尤其还是不明不白的冤死。
“本官御史中丞萧业,诸位将士,别听这妖道胡言!”
萧业狠狠瞪了尹昌操一眼,就大声唤道。
“大人,我等到底犯了何罪,要把我等处死?”
“是啊,死也要死个明白吧?”
有人鼓起勇气,大声质问。
甚至还有很多士气不管不顾了,拿起刀枪,钻出营帐,气氛瞬间绷紧。
岑长倩一看这架式,忙小声道“萧大人,尹道长所言不无道理啊,万一激起兵变,怕是后果你我承担不起呐!”
萧业突然意识到,岑长倩哪怕再是和颜悦色,但官僚的冷血本质是不会变的,站在岑长倩的立场,将五千余被隔离的军卒处死,相对于十万大军来说,不值一提,还能有效的管控了风险,是最优的处置方法。
可自己能视若无睹吗?
不能!
自己不是官僚,是文人,有着最起码的良知与对生命的尊重,做不到冷血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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