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业幽幽醒转,咳着血沫子。
嬉莲儿拿出手帕,替萧业擦了擦,责怪道:“差不多就可以了,不至于把自己搞的这样狼狈吧?”
萧业苦笑道:“装伤你以为别人看不出来,其实我没什么大碍,调养一阵子就好了。”
太平公主不解道:“你为何一定要回江都?回洛阳难道母后还能不体恤你?”
“想家了呗。”
萧业勉强笑了笑。
太平公主知道此言不尽不实,倒没多问,只是轻哼了声:“你先回口气,过一会儿我们就走,此处距岗仁齐波山不远,算不得安全。”
“嗯!”
萧业点了点头,闭上眼睛,暗自调息。
小阴间!
将近半个月过去,史进炼化黑影一次次的失败,甚至有好几次差点送了命。
蔡先生渐生不耐,萧业炼化黑影的手段他已经摸索清楚了,先用文气一裹,再以官气化洪炉炼化,却是缺了共振这最关键的一环。
直到又一次把史进从黑影手里救出,蔡先生道:“看来还是你的文气太低,等冬闱过后,我再带你过来试试。”
史进仿佛做了错事般,吭头不吱声,他很想在蔡先生面前表现自己,却是一事无成。
蔡先生摆摆手道:“不着急,先送你回洛阳,今次议和之事,你就和太后说是佛门大昭寺不愿唐藩议和,勾结苯教暗袭于你,幸得被我所救,除血灵丹与念力丹,再把小阴间之事如实告诉太后。”
史进猛抬起头道:“先生,明明是道门要破坏议和,为何栽赃给佛门?还有那贱种害我,就这样放过他?”
蔡先生幽幽道:“究竟是谁要破坏和议,何必探究真相,太后对佛门隐有不满,故向道门靠近,但是太后的根在佛门,只有佛门才会支持太后称帝,而道门始终心系李家,故而太后只会借机继续打压佛门,把佛门打服了,见好再收,这就是欲用之,先贬之的道理。
你向太后进言是佛门破坏议和,只会遂了太后的心意,至于那小子,暂时你动不了他。”
“为何?”
史进不解道。
“呵呵”
蔡先生阴森森笑道:“那小子也不简单呐,见你进了宫,受太后宠爱,他如法炮制,通过千金公主送了个叫冯小宝的泼皮给太后,据说深得太后欢心,你若在太后面前进馋,冯小宝必会为他说话。”
“轰!”
虽然曾得过萧业提示,但从蔡先生嘴里证实,史进的妒火仍是不可抑制的熊熊燃烧起来,心痛至难以呼吸!
这倒不是他对太后有多爱,而是男人的占有欲作祟。
蔡先生看着史进,失望的摇摇头道:“你这样子,回到洛阳也讨不了好,你可莫要小瞧那冯小宝是泼皮出身,这样的人,没有底限,没有廉耻,如论起阴谋诡计,你未必斗得过他,对于男人来说,家里不和,始终令人不快,女人也是如此,而且你要明白,你接近太后是为了什么?”
史进瞬间冷清下来,深吸了口气道:“先生,我明白了,我不会和冯小宝争风吃醋,而是与他一起服侍太后,并挑拨冯小宝与那贱种的关系,等他没了用处,再一脚将他踢开!”
“嗯孺子可教也!”
蔡先生满意的捋着胡须道:“你专心服侍太后,并为冬闱做准备,萧业之事由我来,勾搭有夫之妇,哪有那么容易?”
史进眼前一亮道:“先生的意思是从附马薛绍处着手,让他去太后那里闹?”
“不错!”
蔡先生点头道:“薛家虽然现在不怎么样,但也是大有来头的,其先祖薛兰曾是衮州名士,因反对曹操被杀,子薛永遂投了刘备入蜀,至季汉亡,薛氏已有族人部曲近万,被司马氏迁往河东汾阴定居,不久后,八王乱政,薛家凭汾阴弹丸之地,不仕刘石苻者数十年,直至北魏一统北方,才降了北魏,至北周,累世受重,隋朝时已是跃居关中大姓之一。
单论出身,薛绍并不下于兰陵萧氏,这等人物被戴了绿帽子,岂肯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