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业不解道。
嬉莲儿撇了眼道门中人扮作的仆役,便道:“萧朗是没法挟迫史进,可是别忘了,道门过来是做什么的,史进和蔡恒远的关系始终抹杀不掉,带着史进,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钓出蔡恒远,道门也不会放过,以前道门或许有些忌惮,但如今太后有了冯小宝,史进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嗯?”
萧业眼前一亮。
他越来越觉得,自己把冯小宝弄进宫是神来之笔!
嬉莲儿补充道:“此事萧郎别去做,让那些梅花内卫去和道门说。”
“嗯!”
萧业点了点头。
很快的,一行人进了军营,被安置下来,萧业把王杰叫入屋中,问道:“你觉得你们的身份暴露了没有?道门那些人可觉察出端倪?”
“这”
王杰迟疑道:“大家虽然掩饰的极好,但都是修士,同行两个月,理该都有所觉察,只是彼此暂时目标一致,没必要揭穿罢了。”
“行!”
萧业点头道:“本卫领交待你个事,你找到道门的尹君文,让他想办法把史进带入吐蕃,就拿史进与蔡恒远的关系说事,想那尹君文,曾主持围捕蔡恒远,却无功而返,必耿耿于怀,如今有诱出蔡恒远的机会,绝不会错过。”
王杰吓了一跳,忙道:“史进可是太后跟前的红人啊!”
“呵”
萧业轻蔑的笑了笑:“什么红人?面首罢了,难道你以为太后会对史进动了真情?虽然此举有可能会让史进丧命,可若是办成了大事,区区史进的命算得了什么?”
王杰还在犹犹豫豫。
萧业脸一沉道:“看来我这卫领说话不管用啊,要不要我把卫领让给你当?”
“不不,卫领误会了,属下只是在想如何才能说服尹君文,毕竟史进是太后亲封的将军啊!”
王杰连忙分辨。
梅花内卫法度森严,不遵上命就足以定罪,王杰再不愿去做这事,都不敢当面顶撞萧业。
“哦?无妨!”
萧业诡诡笑道:“军中有道门的金丹真人,尹君文或许不能强逼史进去吐蕃,可那些真人谁会在乎一个将军虚名?你也不用担心,真要出了差池,自有本卫领一力担待,倘若办成了,必在银凤阁领面前为你记上一功!”
“那属下这就去!”
萧业既然愿意承担责任,王杰再也没了推托的理由,猛一咬牙,转身而去。
一个时辰过后,王杰回来,难掩兴奋,向萧业汇报,此事成了。
萧业也不意外,道门可不止楼观道一家,还有三清观、上清宫、玉清宫等诸多大派,即便尹君文忌惮朝廷,别派可不会,在蔡先生这条美味的大鱼面前,别说区区史进,牺牲一国都在所不惜。
尹君文倘若推三阻四,反会对楼观道极其不利。
当晚,王孝杰举办酒宴,招待周兴,萧业作为副使,敬陪末席。
军中都是大块肉,大碗酒,王孝杰豪气干云,与周兴你来我往,史进也端起酒杯,敬向萧业,笑道:“萧大人,你我份属同乡,本将为同乡之谊敬你一杯!”
这话类似于绝交之前的清算酒,萧业微微一笑,举杯道:“薛大人年纪青青,便立下大功,看来,在太后面前会更加得宠了,却不知,合昏尚知时,鸳鸯不独宿,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呐,来,薛将军,下官敬你。”
史进心里格登一下,凝眉道:“萧大人,你这是何意?”
王孝杰、周兴及帐内众将也感受到了萧业与史过之间那剑拨弩张的气氛,纷纷侧目看来。
“下官也不大清楚,薛将军欲知详情,还得问过千金公主才是!”
萧业为难道。
顿时,史进明白了,暗骂一声老骚妇!
肯定是这老骚妇趁自己不在,又向太后进献了一名面首!
男人之间争风吃醋,比女人更激烈,史进就感受到了深深的危机感,恨不得背插双翅,立刻飞回洛阳,一想到太后的榻上睡着别的男人,那真是心如刀绞。
更可怕的是,他担心自己失宠!
萧业见着史进的神色,又道:“薛将军,请恕下官说句实话,就算现在启程,也要两三个月后才能回到洛阳,届时尘埃落定,一切都迟了,不如于原有旧功的基础上,再立新功,两功相加,必得太后器重,薛将军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