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人跃跃欲试,可最终,还是没人敢拦,洛阳虽权贵遍地,可陆文等人也不是平头百姓,而是上京赶考的举子,真论起身份和对朝廷的重要性,其实要高过大部分官宦子弟。
说句现实话,官宦子弟哪家没有,能考中功名者又有几人?
路遇萧业,又把萧业逼的苍皇逃窜,史进只觉心情大好,迫切要把这好消息与蔡先生和娘分享,于是辞了诸人,快步回家。
“哈哈哈哈”
刚一进门,史进便哈哈狂笑。
“进儿,何事如此开心?”
林枚问道。
史家家破人亡,她也没了别的想法,只能一心一意的侍奉蔡先生,并指着史进成才,再开枝散叶,从孙辈中择取良才修行。
“娘,孩儿今日碰到了萧业那狗贼”
史进得意洋洋的把萧业被自己吓跑的经过添油加醋道出。
“好,好,我儿,切勿得意,还是以功名为重,待你中得进士,有周国公帮衬,不出几年便可位列中枢,届时再报仇雪恨也不为迟!”
林枚连连叫好。
蔡先生却是凝眉不语。
“先生,怎么了?”
史进最想得的还是蔡先生的赞许,不由问道。
蔡先生沉吟道:“此子是江南道解元,萧家得了正三品的金紫光禄大夫散官,视同中书门下三品致仕,他便是宰相之孙,此子当初还是白身之时,便不曾与你退让,而你史家,虽已平反,家门却已破败,他怎会见你避着走?”
“这”
史进不愿相信,却不得不承认,蔡先生的分析很有道理。
是的,萧业哪回怕过自己?最初在江都望楼,他只是一个破落户子弟,而自己是扬州首富之子,就敢与自己斗诗,又何况现在彼此间的家世已经颠倒过来?
至于那几个富贵子弟让萧业怕了,更不可能。
林枚不禁问道:“难道那小子又有什么鬼心眼?”
蔡先生负手来回走动,沉默不语。
林枚与史进感受到越来越凝重的气氛,心弦渐渐崩了起来。
“不好!”
蔡先生突然怪叫一声。
“何事不妙?”
林枚哆嗦了下。
蔡先生深吸了口气道:“若我所料不差,此子必是去洛阳尹衙门向令尹告状了。”
“他能告什么状?”
林枚不解道。
蔡先生眯着眼道:“自然是史家谋反一事。”
史进嚷嚷道:“国公爷不是给我们家平反了么?”
“你不懂!”
蔡先生摆了摆手:“你家确实平了反,但当初带人围剿你家者,以此子、李元芳与张柬之为首,作为直接当事人,又是江南道解元,致仕宰相之孙,他若提出异议,令尹必须受理,行文大理寺,大理寺依律须复审,在此期间,官员须停职待勘,你虽不是官,却也须闭门禁足,而再有五日,便是会试!
国公爷贵为宰相,必会保你,那李元芳身在洛阳,问清便是,萧业也会当堂呈诉,可张柬之远在扬州,正常发八百里急报,尚须四日,倘若有意坏你功名,拖延数日,你如何赴考?”
“这小贼怎如此歹毒?”
林枚破口大骂。
史进也急了,忙道:“先生,这该如何是好?”
蔡先生看向史进的眼里,隐现失望之色。
本来一切都打点的好好的,史进自己也付出了不菲的代价,谁料呈一时痛快,当街遇上萧业,不仅不避,还挑恤炫耀,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到底是根性浅薄,不堪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