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儿却是目射奇光,喃喃自语。
“难怪什么?”
殷殷不解道。
苏月儿道:“难怪萧郎不让蒋方回扬州,又不许蒋方在城外置宅,难道他去年就知道了李敬业要谋反?那他又从何得知?”
“不会这样巧吧?”
殷殷难以置信道。
“传我命令!”
苏月儿肃容道:“立刻着庄子里的人手携金银细软退往建康!”
殷殷问道:“那我们呢?”
苏月儿微微一笑:“趁着江都还没关门,我们进城。”
“噢!”
殷殷快步离去。
虽然消息还未传开,但是扬州城外明显乱了,一队队车马从各处庄园中涌出,齐聚码头,船只拥塞在一起,本不宽阔的运河被堵的水泄不通。
“贼人来啦,贼人来啦!”
突然有人惊骇欲绝的尖叫。
就见上游扬州方面,沿运河有黑压压的人群涌来,有掌着旗帜,有手执刀枪,还有人端着弓弩。
“俺的娘,快跑,快跑!”
刹那间,码头上哭喊震天。
很多人连财货、家什,甚至妻女都顾不得了,一窝蜂往江都城跑,践踏无数。
张家!
张父喃喃道:“原来是造反,想不到为父有生之年,竟能遇见造反!”
两日前,张家把女眷及能带走的财货撤往建康庄园,王氏因有孕在身,陈子昂也陪着过江,张玉留了下来。
“是啊,萧郎有远见啊!”
张检点头道。
只是张家人心里都有疑惑,萧业是如何在一个月前得知李敬业将会谋反?不过均是默契的闭口不提。
乱兵来的比预想中要快,毕竟李敬业的兵源来自于囚徒匠户,以及漕帮帮众,是地道的乌合之众,根本没法约束军纪。
江都城外,乱军成群结队,洗劫富户,萧业到底不放心,匆匆离城,去了萧家庄。
“叔公,赶紧组织人手渡江避难!”
萧家庄外,已经出现了乱兵的影子。
“快,快,妇孺先上船!”
萧松也挥舞着双手大声叫唤。
别的庄子,可以清晰的看到有浓烟冲天而起,还有妇女的哭喊声隐约传来,而自家庄子,亏得有水渠阻挡,不过形势不容乐观,已经有贼兵自发的伐木了,只要拼成木板,往渠上一架,就可飞越而来。
“别拦着路,别拦着路!”
九叔公也慌里慌张,往船上跑,可怜他腿脚不灵光,被甩在了后面。
“贼军过来了!”
轰的一声,两丈宽的水渠被搭上了木板,哈哈大笑的贼人奔跑而来,恰好就在九叔公后面。
“哎唷,快扶我,快扶我!
九叔公一慌,跌倒在地,可能是人缘太差,没有人扶他,他的儿子也早跑的不见踪影。
“萧义,萧泽,跟我来!”
萧业连忙招呼人手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