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方他也不找了,估计今晚,多半会与芊芊成其好事,郎有情,妾有意,大唐又没那么多礼法约束,很正常。
‘呵,自己倒无处可去了。’
萧业摇了摇头,索性去了湖边。
狂风夹杂着雨丝,阵阵袭来,湖面波涛汹涌,油纸伞被吹翻,失去了作用,索性萧业扔了伞,站立在风雨中,他已经百病不侵,被大雨淋着,心里隐有一种极为畅快的感觉,仿佛通过雨丝,将自己与天地自然联结在了一起。
武承肆是礼部侍郎,住着精舍,有专人侍候,这时,斜倚在软榻上,一个婢女给他捏着肩膀,另一个给捶腿。
‘江南女子就是不同!’
武承嗣微眯着眼,极为享受,他曾以坐罪之身被流放海南岛,后皇后开恩,回京继了周国公的爵位,也赐了府第,但天子脚下,终究不能为所欲为,纵然是皇后的亲侄,但李义府等爪牙的下场殷鉴在前,权倾一时又如何,还不是被剪掉了?
说到底,皇帝还没死,哪怕病重不能视事,也是朝廷的主心骨,再有想法也得先盘着,皇后也数次告诫他谨言慎行,莫要被人抓住痛脚,如今来到建康,就如脱了缰的野马,心野了。
“殷殷姑娘为何还不来呀?”
武承嗣迷迷糊糊问道。
“奴婢去替大人问一问。”
又一名婢女施了一礼,转身离去。
不片刻,带来了一个教坊司官员。
那官员半边身子都湿透了,顾不得擦拭,战战兢兢施礼道:“国公爷,下官早前按国公爷吩咐去请殷殷姑娘来,可是她说已与解元公有约,下官又亲眼见她进了解元公的房,您是京里的高官,怕是不了解建康的情况,这些有名的红倌人个个心高气傲,广受追捧,而且解元公又于文宴中大放异彩,下官也不好逼迫她,心想着为国公爷寻个差不多的,所以就迟了些,还望国公爷恕罪。”
“什么?”
武承嗣一听,就坐直身子,满脸不悦。
“要不下官去和解元公商量下,让他把殷殷姑娘让出来?”
官员忙又道。
武承嗣顿时面色涨的通红,恨不能一脚把此人踹出去,都过去多久了?
别人用过了,再拿回来给老子用?
我他娘的堂堂国公爷,贱到去啃一个小小解元的剩饭?
不说武承嗣自己接受不了,这事要传出去,必成朝廷笑料,哪还有脸再呆在洛阳,甚至皇后一怒之下,都能把他打回原形!
而且说不定还会倒欠萧业一个人情。
“那下官再去给国公爷催催别人?”
官员改口道。
“罢了,罢了,你退去罢!”
武承嗣兴致全无,挥了挥手。
“下官告退,国公爷再有吩咐尽管使人来唤!”
那官员施礼退下。
武承嗣已经没了找女人的兴致,转而琢磨起了萧业,他早有把萧业拉入自己阵营的心思,只不过,他只是礼部尚书,而唐朝的国公不值钱,就是一个爵位,万一被拒,他也奈何不得萧业,毕竟在江东地面上,当地士人多半护短。
今次出了这样的事情也好,自己把女人让出来给你,你还不得欠我一个人情,将来你考中贡士进了京,再以此为由头拉拢你,你从还不是不从?
想到这,武承嗣的心绪平缓下来,不禁哑然失笑,自己是皇后亲侄,皇帝一去,大有作为,和一个解元置什么气?就当是放长线钓大鱼。
“轰隆!”
却是突然之间,一阵狂风吹过,猛的拍开了门板,裹挟着暴雨洒入屋里,当场把武承嗣淋成了个落汤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