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快要落山时候,这冬日的暮色,便开始笼罩整个梁山。
那西边的阳光,还能够望见一些余光,可是有经验的人,只要看上一眼,便知那是回光返照,一如眼下的大宋朝廷,看着金光闪耀,却是日暮西山,已是不可救药。
那夕阳一退,笼罩四野的暮色,好似忽然间张开大网,竟是四面八方,笼罩开来。
黑色彻底降临大地,梁山的后山,一家家灯火亮起,刺破那浓重的夜色,让这寒冷的冬日,竟多出数分温暖出来。
一处全新的宅院当中,此刻灯火通明,此刻簇拥这一群人。
屋子正中,开了筵席,有一张大桌子,桌子的正上方坐着不是旁人,正是神行太保戴宗。
戴宗左右围满了人,竟有杨林、邓飞、孟康、裴宣、石秀、杨雄、时迁。
这人聚拢在一起,众人碗中倒了米酒,齐齐起身,道:“戴宗哥哥,此番一路而来,拜入梁山,全靠哥哥引荐,方才有我等今日。”
戴宗捧着碗,笑着说道:“我只是借花献佛,顺水推舟,你们莫要谢我,当要谢梁山,谢林冲哥哥恩赏!”
这话一出,裴宣当即道:“林将军如今军务之事繁重,家中又新添贵子,我们也不好此刻打扰,待来日我们定要好好拜谢!”
众人点头称是,当即将碗中酒一饮而尽,登时气氛大好。
一时之间,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戴宗环视一圈,目光定在时迁头上,正色说道:“时迁兄弟,今日虽是大喜,但作为你的兄长,这会想必会说出一些不好的话来。
只是你们眼下入得梁山,有些规矩,该说要说,否则来日若是犯了错漏,你们吃了大亏,真的要怪起,那时候便是我没有做好提醒。”
众人连连称是,时迁更是道:“小人此番招惹了麻烦,若不是我偷了那鸡,也不会引得梁山与祝家庄大战,折损如此多的兄弟。”
“非也!纵然没有你时迁,梁山迟早也会对祝家庄用兵!梁山要占据郓州,独龙冈祝家庄卡在咽喉位置,岂容他逍遥自在?”戴宗豪气干云说道,“时迁兄弟,你错的地方,乃是牵扯麻烦事,差点害了杨雄、杨林、石秀三位兄弟。此番上山,山中早有严令,若有偷鸡摸狗之事,一律重罚。
术业有专攻,你既偷盗之术灵敏,往后若有此番寻宝之事,那你就能正大光明,我们做事当要记住,定要为公为民,那便是光明正大,到那个时候,若是立下功劳,你便是光宗耀祖。”
时迁一听这话,脸都涨红了,摩拳擦掌,恨不得马上就把当今官家的玉玺给偷了。
一旁杨雄主动道:“戴宗哥哥说得不错,此番上山,我们又同祝家庄厮杀,这军功赏钱竟下发如此之早,简直是我们没想到的。”
石秀嘿嘿一笑,顺手提了一个小袋子,摆在桌子上,道:“换做以前我砍柴时候,只怕都不敢想,这辈子会有这么多钱。”
杨林也道:“往昔公孙先生推荐我上梁山,当时还犹豫半分,今日才知这梁山才是适合我们啊。”
众人一时之间,七嘴八舌,借着酒劲,可谓说得欢快。
戴宗善于团结人,心思机敏,道:“此番杨雄、石秀两位兄弟,入新军做了统领。往后建功立业的机会多着呢。”
杨雄、石秀两人脸上有光,道:“这次大破祝家庄,实在是畅快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