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回过头一看,却是一愣,转而眼眶一红,眼泪都掉下来,却是嚎啕大哭,叫道:“大哥,大哥,我的好大哥,为何您在这里?却是想死我也!”
只见眼前站着一个汉子,年岁比武松大上不少,却生得丑陋矮小。
这汉子脸红如墨,皮肤粗糙,唯有眼神炯炯有神,正盯着武松看,脸上笑吟吟的。
“二郎啊,大哥日日想你,不想今日得见,也算是让大哥心安,往昔日日担忧你。你怎么不来看我也。”
一句不来看我也!
那话中,听到耳中,却是深深的哀伤与难过,还有数不清的思念。
言语之间好似在责怪,却满是兄弟的情谊。
武都头回转身来看见那人,扑翻身便拜。
那人原来不是别人,正是武松的嫡亲哥哥武大郎。
武松拜罢,嚎啕大哭,情不能自制,听到大哥责怪,心中更是难过自责,却是道:“哥哥日日担心,弟弟却还在到处闲逛,却是二郎做得不对,还请大哥责罚,让我愧疚之心,也好上数分。”
武大郎也是眼眶发红,却是一把抱住二郎,开心道:“大哥日日想你,却是说话重些,二郎莫要怪大哥!今日能再见,大哥就很开心了。咱们不说别的话,一会跟我回家,大哥给你做顿好吃的。”
武二郎听到大哥劝慰,心中这才释怀不少。
他终究是年轻人,性子比不得年长沉稳一些,一遇风华荣光,自然有些把持不住。
可是,武松终究是将大哥当作最重要的人,此刻听到大哥的安慰,心情也是大好,慢慢也控制住心境,跪在地上,问道:“大半年有馀,一直不见哥哥,如何大哥却在这里?”
武大神色一黯,颇有些难过道:“二哥,你此番出去大半年,如何不寄封书来与我?我又怨你,又想你。”
武松道:“哥哥如何是怨我、想我?”
武大道:“我怨你是,当初你在清河县里,要便吃酒醉了,和人相打,如常吃官司,教我要便随衙听候,不曾有一个月净办,常教我受苦,这个便是怨你处。
想你是,我近来取得一个妻子,也是你的嫂嫂,清河县人那帮地痞无赖,都来相欺负我,我这身板,哪里有人做主,却是难过而悲催。
若是你在家时,他们谁敢来放个屁?
我如今在那里安不得身,只得搬来这里赁房居住,因此便是想你处。”
这武大郎说得轻巧,好似轻描淡写,可是一句句之中,那都是满满的血泪与无奈,还有一种想要施展不得的苦闷与自卑。
武二郎听到这话,却是肝肠都要心疼断了。
他的眼眶又是一红,大怒道:“哪个泼皮混账,敢招惹大哥,让我去撕他的皮,将他的狗腿都打断,好为哥哥出气。”
大郎却道:“都是过去事,你现在是有身份的人,不能莽撞,往后你还有大好前景,现在大哥到这里谋生,二郎既然回来,也算是圆满。过去便过去,不提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