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哥哥,这是仇家上门也!”
阮小七脸色狂变,又惊又怕,抄起侧门朴刀,便要拼命。
“混账东西!想要害死我们吗?”一旁阮小五一巴掌拍下朴刀,低声斥道,“人家上门,有礼有节,若是真的要害我们?何必打草惊蛇?你这荒唐性子,总是急躁得很。”
一言惊醒梦中人,阮小七心乱如麻,急吼吼道:“外面那厮,又是何人?又高又壮,看着就不好对付。”
阮小二眼尖,透着虚掩门儿,瞅了一会,自言自语道:“这几日村子都在传个消息,说是原本梁山寨主王伦,被人杀了。
现在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做头把交椅,莫不是这位首领来了?”
阮小七一听这话,惊讶道:“二哥,这样的英雄人物,为何不早些与我说,我也好去投靠与他。”
“我们没有犯下祸事,干嘛要上门为寇?”阮小二骂道,“这林冲应当有些本事,清风寨黄狗儿心狠手辣,居然都被梁山给灭了!真是手段非常,是个狠辣之人。”
阮小七一下生出兴致,不由分说,猛地一推门儿,高声喊道:“哥哥是梁山上的英雄吗?”
林冲站在院外,隔着篱笆。
方才他们几人上岸,发现水岸边停了好几艘渔舟,随意用一些绳子,缠在树桩上。
林冲环视一圈,这一家住的地方,环境着实不错,就是房舍寒酸得很。
青郁郁山峰叠翠,绿依依桑柘堆云。
四边流水绕孤村,几处疏篁沿小径。
茅檐傍涧,古木成林。
篱外高悬沽酒旆,柳阴闲缆钓鱼船。
疏篱外晒着一张破渔网,依山傍水,约有十数间草房。
林冲顺着声音望去,出来一个青年,生的疙瘩脸,犹如一个活阎王。
他稍一沉思,这相貌模样,莫不是最小的阮小七?
不等他回话,草屋中又走出一个壮汉。
壮汉年岁明显比方才男子年长一些。
他兜着一张大脸,两眉竖起,胸前生着盖胆黄毛,背上两枝横生板肋。
这人一看是有大力气的,肌肉膨胀,手臂上一块一块,瞧得分明,臂膊好似有千百斤气力,眼眸含光,极为锐利。
莫说是渔夫,若说是个杀才,都是妥帖。
壮汉抱拳道:“我乃阮小二,这位大哥,所为何事?”
林冲笑了笑,道:“我乃梁山林冲,听闻山上兄弟与诸位英雄生出一些龃龉,特意来此,化解这一场误会。”
林冲这话,说得极为巧妙。
先是自报家门,震慑这群人,再来将这事定性为误会,等于给了阮氏三雄坡下,也方便后面沟通,省得恶语相向,最后又生出仇怨来。
果不其然,一听误会二字。
阮小二绷紧面容,突然放松不少。
他赶忙上前,抱拳作揖:“原来是梁山上的林冲哥哥,我们三兄弟做事鲁莽,伤了好汉,还请哥哥们原谅则个。”
这话一出,等于借坡下驴,彼此之间的脸面,一下子都保全住。
朱贵、杜迁三人,瞅见杜迁有礼有节,又听他道歉,也是暗自点头。
阮小七没想到二哥居然主动服软,心中一阵难过,又是一阵无奈。
所谓形势比人强,梁山坐拥数千士卒,真的惹怒他们,他们三个人本事再大,也是无用。
阮小五站在两人中间,眼见情况变化,不由得松了口气。
“林冲平素最喜好汉,今日一见三位,都是威猛雄壮之士。阮小二兄弟,这位是……”林冲故意问道。
阮小二一听,心中知晓,这位梁山的大当家,想必不会追究,当即抬手道:“这位是阮小五,这个是阮小七,我们平素都在一起,靠着打鱼为生。”
林冲瞅一眼阮小五,见他一双手浑如铁棒,两只眼有似铜铃,胸前刺着一只青郁郁的豹子。
相比二郎的老成持重,七郎的心直口快,这位五郎是个大有本事的。
阮小五做事稳重,进退有度,原有剧情中,水上功夫十分高强,精明强悍。
这位好汉素来反对招安,可谓看得长远清楚。
原剧中,阮小五论资排辈,排名第二十九位,做到梁山八大水军头领第五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