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刘海蟾就做到了。
而且还是被镇压之下的刘海蟾。
所以这其中的因果之大,远胜过他结下的其他因果。
修士感悟天道上映天心,对于自身的因果纠缠都有一定的认知,若是因果重的,感应则更为清晰,沈彦秋冥冥之中体悟到制约自己进阶的缘由,正是欠下刘海蟾的这个承诺。
所以这一趟青丘之行,是非去不可。
三丈月眼珠子转了两圈:“恫姐姐要养胎不能到处走动,那我陪你去!”
鹤星恫笑道:“我有藏云禁护身,孩子生下来之前都没有影响。”
她虽然没明说,可这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晰,怀有身孕都没有影响,那自然是可以一起去了。
沈彦秋道:“虽然藏云禁神妙无比,可你毕竟怀着孩子,不太方便吧?”
三丈月点头道:“是啊恫姐姐。”
鹤星恫脸一红:“那公子昨天还……他都已经试过了,不也没事吗?”
沈彦秋哑口无言。
要说昨天的事不怪他,这话他也没脸说出口,实在是三丈月这丫头太大胆,他一下子没把持住。
沈彦秋还要分说,直接被三丈月一句就这么决定了给堵了回去,然后取出星辰金凰斩托在手心。
星辰金凰斩是心真宗数一数二的上品法器,若论实用性,还在飞龙子性命交修的遁龙桩之上。修行道之中非筑基修士不可御剑飞行,非金丹修士不可驾驭遁光,但有了星辰金凰斩,纵然是刚刚开始修行的炼气小学徒,都能借助星辰金凰斩翱翔天际。
只不过炼气学徒没有先天真气和法力护身,不能排开风力撕扯以及高天寒风,既不能高飞也不能速飞,只能慢悠悠的在低空飞行,但只这一点就是无与伦比的优越。
摆脱大地束缚是人类乃至所有生灵的天性,对天空对自由的向往刻在每一个生灵的骨子里,有了星辰金凰斩,就有了提前数十年御空飞行的可能。
作为上品法器,星辰金凰斩里面刻画了无数的阵法,聚灵阵回灵阵自不必说,护身屏障也必不可少,因此慢飞低飞就不再是制约,而且星辰金凰斩完全可以不耗费使用者的力量。
月儿取出星辰金凰斩做什么?
三丈月道:“我如今修成金丹,已经可以驾驭遁光,大天圣攻防合一,我专心祭炼这一件也就够了,所以我准备把星辰金凰斩交给思月。”
沈彦秋听到大天圣,心里突然莫名的咯噔一下,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却没有抓住那一闪而逝的灵感。
星辰金凰斩没有嵌入躯体之时,就像是一个巧夺天工的工艺品,通体紫金色的飞刀羽翅只有拳头大小,每一枚飞刀都如同精美的鳞片互相交叠,上面泛着一道道七彩琉璃的流光,美轮美奂。
沈彦秋道:“思月如今只有炼气四重的修为,又是这般小的年纪,如何能驾驭得了星辰金凰斩?若是被人瞧见,免不了生出杀人越货的歹毒心思!”
三丈月笑道:“只要在拿波山境内,就没人敢动她!榕哥哥你是不知道,自从这丫头拜了一个好师尊,如今连双月宫也不怎么回来了,整天跟她师尊黏在一起,估摸着是把她师尊当干爹了!”
沈彦秋皱眉道:“她师尊?”
三丈月嘿嘿笑道:“榕哥哥你猜猜,她师尊是谁?”
沈彦秋想了想道:“不用猜了,既然你这么说,这个人一定超乎我的想象,思来想去除了刚刚回来的窦天兔,整座拿波山上别无二人。只是他一个元神高手,怎么就想着收思月入门呢?”
实在是没有理由。
沈思月身份特殊吗?不过是拿波逊的外孙女而已,这样的外孙外孙女拿波滕和拿波逊有无数个,说破天去也不过是哀无心的徒孙女,大悲宗又是传男不传女,说起来一点也不特殊。
“人家现在就叫太房虚。”
三丈月道:“可能是缘分吧。当初师尊收你的时候,他老人家就已经是七劫神化的大宗师了呢!还不是一样因为一句话就收了你做嫡传弟子?”
一句话?
沈彦秋已经不是那个刚入修行道的傻小子,自然不相信一句“缘自起居无定处,亦既灭度无定处”的话,就能打动哀无心这尊大宗师,这一切还是要归功于那个一面之缘的酒友郭允龙啊!
不过哀无心待他不薄,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丝毫不亚于徐沐白,无论哀无心抱着怎样的打算,对他来说都没有区别,因为他切切实实感受到的,是恩师对自己的关爱。
至于郭允龙,都说他行踪不定,神龙见首不见尾,整日在修行道无数小世界里游荡玩耍,跟他有缘的应该是一抓一大把,他也不过是这些人中微不足道的一个。
沈彦秋接过星辰金凰斩,一边施法轻轻嵌在沈思月背后,一边说道:“太房虚收思月为徒究竟是为了什么,这事儿你应该比我清楚才是。”
三丈月道:“我问过思月,她说她也不清楚怎么回事……算了算了,想再多也没用,思月能拜在一尊元神高手门下修行,而且看太房虚的意思,应该不准备再收弟子,那思月就是他门下嫡传,怎么算都不吃亏。”
沈彦秋沉声道:“我不管太房虚是不是元神,他若是一心一意教授思月,我便加倍礼敬于他;若是打着其他的心思,便是豁出性命,我也不让他如愿。”
鹤星恫劝道:“公子也不必太过担忧,现如今一切都好,说不定还是咱们想差了,太房虚只是喜欢思月纯真无邪,这才收了她做弟子。凡事不能总往坏处想。”
沈彦秋叹道:“我出身小世界,修行道对我来说不是家乡。只是遇见你们之后,才有了一点家的味道,如今你怀着孩子,思月降生,我才算在修行道扎了根。”
“有你们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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