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死。”
刚刚收起来的珍珠七弦剑又自袖口缓缓流出,仿佛一道没有头尾的水流,绕着赤月流动,发出铮铮琴音。
琴音入耳,靡靡绯绯,沈彦秋直觉眼睛一花,浑身法力不由自主的紊乱起来,不待他运劲反抗,小世界中的水火太极便轰然震动,定住紊乱的法力,将琴音排除。
沈彦秋不甘示弱,肩膀一晃同样飞出五行剑丸,化作一道元五彩丝线,又像是五弦琴上颜色各异的琴弦,跟着珍珠七弦剑音波的律动,也发出几声叮叮咚咚的脆响。
“便你有剑,我便没有?”
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
元宿桐说五行剑丸有音律攻击法门,我正苦着无人教授,哪知道当即就能碰到一个精通音波攻击的剑道高手!
输赢暂且不论,便是个领悟了万剑归宗的高手,只要修为不能绝对压制,他就有信心都过一场。
介时将他的音律攻击之法摸索一番,多少也能对自己掌控五行剑丸有些助力,说不得就能借此机会一举将五行剑丸的音攻属性打开!
“来来来,大丈夫说一不二,你可不要光说不练!”
赤月展颜一笑:“好小子,真当有王后娘娘与你撑腰,我便不敢动手杀你不成?你且站着不要动,先让我砍一剑出出气再说!”
站着不动让你砍一剑?是你脑子有问题还是我耳朵有毛病?亏你说得出口!
王后终于平定了呼吸,有些虚弱的道:“赤月!”
赤月锋芒毕露的剑势登时一滞,随即缓缓消弭,珍珠七弦剑也化作一张一尺大小的冰盘,定在王后头顶三寸,缓缓释放出轻微的寒气,压制体内的火毒。
沈彦秋也有些尴尬的收起五行剑丸,搓着手不知道说什么好。
王后仍旧是面有怒色,愠道:“你倒是一身好本领!”
沈彦秋讪笑道:“母亲大人谬赞了。”
赤月面皮一抖,强忍着没有说话。
王后也是被他噎了一下,差点绷不住脸上的怒意,斥道:“赤月是我弟弟,你既然喊我一声母亲,他便是你叔叔。我行动不便,他代我教训教训你,可说得过去?”
“原来是叔叔大人阁下当面!”
沈彦秋无奈,只好硬着头皮搬出方天震那套没脸没皮的做派,诚惶诚恐的道:“说的过说的过!母亲大人若是一早相告,小婿便是真个被叔叔大人阁下打死,也不敢还手!”
王后和赤月被他一口一个母亲大人、叔叔大人阁下叫的浑身发麻,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赤月身子颤了颤,摆摆手道:“你若真个有心,喊我一声叔叔便可,收起你那拍马屁的词汇,听了心烦!”
沈彦秋连连点头:“是,听叔叔的。”
王后无奈的笑了笑,重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你若早这般乖巧,我还敲打你作甚?这其间的事情,无心尊者已经尽数告知,又与我施药斩了火毒的危害,只等你送来余下的真灵丹,便算圆满,我也不怪你耽搁了这许多时间。”
“只是我这火毒非比寻常,生生将一座元神烧去,如今只落个金丹吊命,你大悲宗的真灵丹再如何神妙,我也没有把握能根除此毒,只求着能压制三五年,我便亲自去北地龙渊求一颗龙心冰魄,将一身冰魄道的法力重新凝聚,再缓缓炼化火毒。”
赤月点头道:“愚弟同去。”
王后没有反对,接着说道:“恫儿怀了你沈家血脉,大悲无心也亲自来说情,又有尚书大人一力作保,我和王上都不反对你们俩的婚事。只是此前曾答应孔雀王,这事儿还落在大悲无心之前,却不好为了你坏了孔雀王的颜面,故而只好取个折中之法,以武论高下,以实力定输赢,确定恫儿的归宿。”
赤月道:“你若有保恫儿的实力,便没有人能从你身边将她夺走,反之亦然。这次斗法大会,除了孔香君之外,还有一十八家羽族王子参加,实力都在金丹中乘浮动,你能抵挡我的万剑归宗,这些人大半不是你的对手。”
“只是孔香君修炼孔雀王拳和大鹏王拳两部绝学神通,鸿鹄两族的王子和寒鸦一族的王子手段不弱,当是你的劲敌,此事你却要注意拿捏。”
“孔香君修炼孔雀王拳和大鹏王拳,在羽族也算人尽皆知,不算我泄露机密。至于鸿鹄与寒鸦三个王子修炼了什么道法神通,我却不能告知于你。”
沈彦秋感激的道:“得叔叔这几句话,已经是帮了侄儿的大忙,侄儿怎敢奢求?”
“母亲大人。”
沈彦秋上前一步,沉声道:“小婿手中有一物,或可暂时压制母亲体内的火毒,只是此物不得长久,至多能压制一段时间,还是需要母亲大人服用真灵丹之后,依照恩师的安排才见稳妥。”
王后笑道:“冷凝水我自服过,再多也是无益。大悲无心许我彻除病根,王上才与你这次机会,不过我夫妻虽信得过无心尊者,对真灵丹却没有什么信心。”
赤月却是眼睛一亮:“这小子说的必然不是冷凝水,姐姐莫要拒绝!快快取来!说不得便有几分用处!”
沈彦秋笑而不语,翻手凝聚一枚色做黑红的炎帝敕令。